她半背着陈舟,粗略地辨别了一下方向,就往顺天府而去。
如果九黎猜的不错,陈舟自焚嫁祸给楚文冰,用她拖住楚太傅,让他无暇顾及已经闹得纷纷扬扬的胶州御史一案。
那么现在楚文冰应该就是顺天府,等着上通朝廷,此时必有人从中作梗逼迫楚文冰认罪。
刚到顺天府门口,就看到太子府的轿子。
那个小轿子朝泠非常熟悉,里面铺了细细一层锦被,是朝泠喜欢的样式。她曾感叹过,凡间投胎才是门精细活,即便不修炼法术,生在富贵人家也能日日躺着出门。
她正要去向程宇打声招呼,就见着楚文冰披着九黎的斗篷出了顺天府的大门。
楚文冰身边的丫鬟绽月不在,她搭着九黎,步履有些踉跄,对比于她往日的模样显得狼狈许多。
她一贯克己复礼,许是虚搭着九黎的手臂,她走得专注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锋之上。
九黎垂眸认真地扶着她走过那段并不长的路,是从未有过的耐心和柔和,他身上披着一道圣光,仅够照亮楚文冰。
朝泠回忆起那个雨夜,将军府破败的祠堂,太子府桌案前失而复得的玉佩。
是了,楚文冰才是苏九黎的天选白月光,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刚刚开始,她这个乱臣贼子才刚准备登场。
那种宿命感卡着朝泠的喉咙,她抱膝缓缓蹲下,这样着实有些落魄。
可用了隐形术,应该没有人看见吧。
就一下,她安静一下。
她在人来人往的顺天府门口坐下,藏匿于人声鼎沸中.......
“你蹲在这干嘛?不舒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