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毛战栗,朝泠被突入而来的杀气激起一身冷汗。她抄起桌案上的长剑,长剑与符咒对撞,风起银铃震颤。
朝泠拔剑闪出半步,将陆扶霖护在身后,她长剑横于胸前。符咒凌空飘起,与朝泠远远对峙。
灵鸣山上的那个鲛人?
三年前曾有一位道长,用此符咒严查何人毁坏神像,用得便是这一招问灵。
这么久过去了,竟还是这招。
长剑寒光落回剑鞘中,她侧眸冷声道“给我滚出来。”
“林将军小心。”苏临川匆忙跑进正堂,为时已晚。
头顶锁链哗啦,齿轮环扣,一个巨大的囚笼将朝泠扣在原地。
白衣道士手握桃木剑,得意洋洋地看着朝泠“妖人,还不伏法。”
“一个鲛人,那桃木剑作甚?”
此处是灵鸣山正堂,原用以供奉神像,神像“飞升”后,便改作祈福的庙堂,怎么可能会有提前布好的机关,必然是幻术。
她足间轻点,借力腾身,长剑撞上囚笼的铁杆,锐利的嗡鸣,将双手震得发麻。“既然是真的?这里装一个机关做什么?”
“抓我可以,先把陆扶霖抬出去。总不能将他与我一并关在这里。”她说的都是真心,可是谁又信呢?
陈祈捻这符咒,在牢笼周围沾了一圈,“妖人诡计多端,绝不可信。我等施法毁了这个妖人,陆监理自然会没事。”
“哦?”朝泠一把抓起身边昏睡不醒的陆扶霖,“那我现在便当这你面杀了他,看你是否会为刚刚的选择后悔?”
“你不会杀他的,因为你要救他。”陈祈隔着栅栏看朝泠“你若是跑了要如何交代呢?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
她不信陈祈有此等道行,能够看破她的修为,能够有法子将她困在此处。
“那红绳是你做得?”
“不错。”陈祈笑道“我见陆监理常年被鬼怪环伺,特意布下此局,引你这只大妖出来。你养着陆监理做什么?夺舍还是入药?”
他的脑中有一个和命簿完全不同的世界观,自成一派,严丝合缝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