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祖,你……”林守溪咬着嘴唇,说不下去。
“害什么羞呢,又不是第一次看。”宫语轻笑。
脚步声在身后响起。
宫语行路无声,这是她款摆而来玉足交错时刻意惊动的声响,她缓慢地走着,每一步都踩在林守溪心跳的节奏上,就这样慢悠悠地来到他的身后,盈盈地立着,皎洁的月光飘过来,落到她的身上,似也沾染了幽幽的香气。
林守溪的心提了起来,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,过去,哪怕师祖偶有放浪的挑逗,多数时候也是端庄自持的,从未有这样的时刻,他能听见她的呼吸与心跳,她像是碰到了自己的背,又像是没有,也或者只蜻蜓点水一触即走。
林守溪分不清楚。
“师……师祖,你要做什么?”他紧张地问。
“真有趣呀。”
宫语的手指轻轻触碰上他的面颊,顺着少年脸颊的曲线一直滑过脖颈,然后停在他挺拔的肩上,用手轻轻画圆。慢慢地,她的双手都搭在了林守溪的肩头,少年的余光可以看到她凝脂白玉般的藕臂,但他不敢看,很快闭上了眼。
宫语轻轻揉弄着他的肩,微笑道:“在黑崖的时候,在破庙的时候,你都偷偷地瞧了我好一会儿,现在光明正大了,你反倒不要了?真弄不懂呢,你这到底算是正直,还是虚伪呀。”
林守溪身子一颤。
黑崖一事师祖的确知晓,但破庙……先前她唇上的那抹浮艳似化作彤云飘进了心里,下成了雨,林守溪心中困惑,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。
接着,宫语又笑了,笑得很醉,林守溪后知后觉,知道自己又被诈出来了。
他同样不明白,为什么这般简单的伎俩,师祖对他用,却是屡试不爽。
过了很久,他才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:“好了。”
这次转过头去,他看到宫语换上了一身玄色的交领襦裙,她站在月光里,玄色的衣裙裹着她酥莹韵致的曼妙胴体,端庄而冷艳,她的笑却又清媚无俦,朦胧娇慵,世上最媚人的妖精见了她恐怕都要自愧弗如,长安城最好的花魁见了她恐怕也要自惭形秽。可她玉骨中藏着的,却依旧是仙。
当然,这样的气质没能持续太久,酒劲与睡意再度涌了上来,宫语足下不稳,踩中了裙子曳地的一角,险些摔倒,林守溪反应及时,抱住了她。
他抄着她的腰肢,将她抱上了床榻,掖好被子。
他自己则又守着这两个醉鬼,静坐了一夜。
明天绝不能惯着她了……林守溪看着沉眠的女子,心中这样想。
第二天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