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宗立派后那段短暂而宁静的岁月里,她才有了些笑颜,大师兄的愚蠢和二师姐的机灵总会摩擦出许多火花般的闹剧,宫语会心一笑,被这种吵闹的宁静短暂疗愈。
他与她同悲,与她同笑,他经历了她的一生,哪怕它们被凝结成了几个刹那的画面。
记忆由远及近。
宫语的手却又穿过了他的长发,将他的后脑勺捧起,俯首再将他吻住,林守溪短促地嗯了一声,画面支离破碎,贴着他的,又是宫语咫尺间的清丽面颜。
他像是一片湖泊,承受着宫语多年以来无处宣泄的潮水。
唇枪舌战,潮水汹涌。
宫语再玉首再抬时,月光在唇间照出了一条晶莹的水丝。
“师父是觉得徒儿这欺师灭祖学的不好吗?”宫语问。
不等林守溪说什么,宫语率先摇头,继续道:“也对,徒儿这等小小的伎俩哪能与师父比呢,师父可是将楚楚这冷傲又柔弱的小仙子都吃干抹净了呢,啧啧,一夜修成玄紫鼎火,真是令徒儿刮目相看呢。”
林守溪少有地感到了害羞,他不敢再盯着她的眼睛看,于是他视线下移,可宫语褒博凌乱的衣襟无法安放他的目光,他又转向了侧面,目光又被挡住……白袍开裂,玉臂半露。
他只能望向另一边,另一边,宫语长发低垂如幕。
最后,他只能看她的眼睛,看她含笑的眼睛。
“师父将徒儿看一遍做什么?”宫语半点没放过他的意思。
“我……”
林守溪觉得,于情于理,他都该说些什么了,可最后,他却只是轻声地问:“小语是不是出事了?”
“嗯?”
短暂的诧异后,宫语明白了他的想法:他以为小语在这次灾难中丧生了,她这个做师祖的不希望他悲伤,所以为他编织了这样一个荒唐而美好的谎言。
“你真聪明,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呢。”宫语收敛了笑意,说。
“什么?!”林守溪大惊,他被宫语肃然的神情吓住,霍然起身,抓住了她的肩膀,问:“小语……小语怎么了?”
“小语被吃掉了。”宫语淡淡道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……”林守溪如遭电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