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蔡相国的儿子,还是不好得罪。
“要真闹出事来,天子脚下,怕是你也不好收场吧”蔡攸继续问道。
郑通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,他怎么也没料到蔡攸和相爷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种程度,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帮起了对家。
这时,内侍匆匆来报,仵作检验结果已出“蔡大人于案发现场带回的尸体确来自质铺,有证人证明死者确为灾民所流民,但并无登记造册,经过蔡大人证实死者尸体被质铺的人抬出欲毁尸灭迹,那几个被蔡学士指证的质铺伙计扛不住都招了”
“死因为何?”官家问道。
“质铺伙计说是夜里偷盗不慎被他们失手打死。”内侍回应。
“眼下灾民饥迫,偷盗之事常有发生,实属常情,既然事态明了,郑通你也该好好拾掇一下自己的烂摊子,朕设立常平司,鼓励民众自发捐献义仓目的就是平抑物价,援济难民,可你自己看看最近弹劾你的劄子还少吗?管理混乱,灾民斗殴,游街抗议不在少数,回去好好反省反省”
赵佶实在不想管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党派恩怨,只希望政策推行有力,这时候闹这出简直是往枪口上撞,既然谢奕所为把这些个问题捅出来,都无需官家亲自出面,反倒立了一功,随意罚些俸禄敷衍了事。
谢梵梵马不停蹄来到宫门口站着望了大半天才见到谢奕,瞬间决堤,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,一把抱着哥哥哭的像个花脸猫,弄得谢奕手足无措,好生安抚了半天才止住啜泣。
“没事了”谢摸了摸她的头发,神情一如既往的柔和。
“其实那个光……”谢梵梵还是想解释。
“这件事情就先别管了”谢奕笑了笑,似有深意,嘴角一勾带着她策马行驰,扬长而去。
直到第二天官家下令让蔡攸查抄了许多商户,在汴京城里掀起狂风巨浪,她才知道一切早在谢奕的掌控之下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。
“哥,秦丰塔的夜明珠的事你早就知道?”谢梵梵目如圆杏。
“是,你那夜看见的光其实是夜明珠的光芒,珠子本身镶嵌六颗聚光的宝石只不过在白天并不显眼,可到了晚上,他们会因为机关变动方位,而这其中光线聚拢的一处正是灾棚方向,与质铺无关,那里不过是用来销赃的几百个联络点之一罢了”
“何鸣说那束光时是在戌时,那夜黑云遮月,能有如此强烈的光束怕是只有这颗被称为鲛人泪的夜明珠”谢梵梵恍然大悟。
“确实”谢奕点点头。
“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,还是不知道赃物藏匿之地呀?何况灾民篷里的暗道并不通往别处”。
“那是他们提前得到消息,用花岗岩挡住去路,连夜设的圈套,就等着我往里跳,所兴将计就计”谢奕笑了笑宠溺的解释“傻丫头,你真以为我谢家久不居朝堂,当真什么也不知道?”
谢奕不紧不慢的说道“秦丰楼这个地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,能经营规模到如此地步,私底下必然有许多龌龊,往来密切的六家有名的勾栏瓦肆皆是夜明珠的光所照射之地,稍稍一查便知秦丰楼与灾民所千丝万缕的联系,之后便是收网的时候了”
“可是这些人太明目张胆了!天子脚下机关算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