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这个消息被传到黄巢大营之时,中军大帐一片寂静。
在这个时代,天子慰军极为常见,亲自领兵打仗的也不在少数。
但一个天潢贵胄,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屈尊去给低贱百姓盛粥布菜,这样有悖封建社会贵族阶层的行为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时代认知。
“天子贵不可言,居然如此贬低自己的身份,难怪这大唐气数已尽!”
说这句话的人不是黄巢,也不是谋士孟楷和其他诸如皮日休之流的幕僚,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面中年人。
此人一副文士打扮,但手腕上却戴着精美的护腕,一脸风尘仆仆,显然是刚从远方赶来。
但在座次上却仅在黄巢之下,排在了孟楷之上。
“尚兄弟,长安久攻不下,这才把您从洛阳请来,如今那小皇帝在城中收买人心,唐军数量不减反增,这该如何应对?”
黄巢一脸愁容,已经没了当日意气风发的神采,长安就像是一只看似弱小,却浑身长满了硬刺的刺猬,几乎所有手段都用上了,却感觉咬到哪个地方都扎嘴。
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,不得已,还是从洛阳将扼守退路和掌控漕运的军中柱石请到了这里。
“黄王莫要焦虑,某有备而来,在三千掘子军的土铲之下,没有破不了的城池!”
这文士从容地喝了一口热茶,眼中流露出莫名的自信。
他就是“草王”王仙芝麾下,如今打得江南河北诸道节度使毫无招架之功,压得“四绝十六将”都不得不服气的军中第一人—尚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