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院里挤满人,大伯、二婶、三姑、四奶奶……
人高马大的刘大忠,正盛气凌人的吼道:“玉峰叔,别说我不讲理,白纸黑字写的清楚,你欠钱未还就该用桃园来抵。”
四奶奶杵着拐杖微怒,“大忠,你不能这么干,玉峰他家已经很难,一山他妈病着,全靠这点桃子,你收了他们吃什么?”
“对啊,当初借你的5000元已经还上,你这还要3万元利息,这算的什么账?”
“大忠,咱们同村,真不能这么办……”
目光扫过这帮孤老太太,刘大忠怒道:“我的钱又不是大水淌来的,我有字据,要么现在给我3万,要么把桃园给我,没商量。”
他本就是村霸,这么喊几句便没人再敢吱声。
周玉峰才50出头,头发已花白,他哭丧着脸,“大忠啊,你再缓缓,收了这季桃子就还你,行不行?”
他的眼泪在刘大忠看来一文不值,“不拿是吧,我自己动手,让开。”
面色苍白、瘦如薄片的赵雪梅挡住家门,苦苦哀求,“大忠,就当四婶求你了……”
“四婶,你该谢我,当初你病重,若不是我的钱你已经死了,今天我要地不应该吗?给我滚开……”
说着,他竟一掌推向赵雪梅。
本就瘦弱不堪的她,怎经得起这么推搡?
早已红眼的周一山急步踏出去扶住母亲,朝刘大忠的屁股狠踹一脚,刘大忠栽个跟头撞倒篱笆,大骂道:“他妈的,谁呀,老子弄死他。”
定定神,他才看清原是失踪三年的周一山回来了。
“你没死?”
围观的乡邻也很惊讶,没人相信周一山还活着。
赵雪梅轻抚儿子的脸,眼泪哗哗的流。
“一山,真的是你吗?”
周一山半跪,“妈,儿子不孝,儿子回来了。”
满脸皱纹的周玉峰哽咽半天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