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宁抬起手:“继续赏。”
身边的侍女在春玉的带领下,将那些夸赞顾宁的人赏了个遍,这场热闹才稍稍平息。
不远处的小巷中,一个女子轻哼一声,放下了车帘。
“这便是长宁县主?竟是这般愚蠢!这些用银子买来的夸赞有什么用?”
替她揉脚的丫鬟连声应和:“就是!长宁县主此举可真是丢人现眼!若非她身后有裴家撑腰,端王殿下又怎会看得上她?还是姑娘您与殿下最是相配!”
“可我身处烟花之地……这具身子早已不干净了……”女子垂下眼眸,两道泪痕缓缓滑落。
丫鬟正欲劝说,却又见她捏紧了帕子,手背上青筋浮现。
只听得她一字一句道:“但这样愚蠢的女人,配不上殿下!殿下无法抛下这个狗皮膏药,不如就让我出手,替殿下割舍去!”
“可……”
对上这双狠戾的眼神,丫鬟身子一震,飞快闭上了嘴。
码头上,姜知州携着几个衙役,被围困在人群中,脸色异常难看。
可偏偏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不敢派人将这些百姓驱逐走,只得是被动地承受着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叫喊。
穿过激动的人群,看着在甲板上格外悠闲的顾宁,姜知州恨得牙痒痒。
蠢货!一点都不知收敛!今日之事被御史台的那群人知道了,必定又是几道弹劾的折子!裴家竟也由着她胡来!
人群拥挤,人人都想着白挣一份银子,眼中再也看不见姜知州这个头戴官帽的人。
待姜知州再次见到顾宁时,他头发散乱,就连官帽都不知道去哪了。
“县主此举甚是不妥!”姜知州一见顾宁,张口便道,“您是未来的端王妃,此举若传到朝中,恐怕还会有损端王的声誉。”
顾宁挑了挑眉:“你是何人?也敢来教训本县主?”
姜知州张了张嘴,却觉得头顶一阵凉爽。
下一刻,他的衣袖被人扯动,一个衙役将被踩扁的官帽呈到了他面前。
见状,姜知州气得两撇胡子直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