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老将军沉着地看着她问:“你来前我们正在商量,西秦军久战不退,意图攻破玉阳关直指邯郸,我们才经历过旱涝之灾,鏖战并非明智之举。”
顾将军接过话,声如洪钟:“是啊。但是现在西秦军跟疯狗一样,我们打不退。”
玉阳关兵力有限,想要从别处调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云昭抿唇。她将头胄放下,纤细的手指指向面前的沙盘,指尖对着玉阳关外西秦军的前锋营。
“西秦军前锋营驻扎三十里外,我们派一队精兵连夜奔袭,不过三个时辰便可夺营,天亮前便能定胜负。”
“云将军这主意是好,可若不能一举拔营,此去的将士便是羊入虎口。”王都尉说。
云昭缩回手指,捻了捻指腹上的血痕。
“拿下前锋营,便可顺势夺回奉安城,几乎可以决定我们能不能收回朔州。”她抬了抬下巴,“既不能鏖战,这难道不值得冒险吗?”
几位将军看着她不说话,并不太赞同她的冒进。
云昭和手:“甘帅,云昭愿做前锋,率兵突袭西秦前锋营。”
甘老将军盯着她的额头,抚下胡须。
“好,许你一千精兵,待你夺下军营,大军驰援。”
“云昭定不辱命。”
亥时初,云昭率一千精兵出玉阳关,轻装步行,沿途拔掉西秦的暗哨,子时未到他们便已潜至西秦前锋营军营外。
她猫在树后吩咐十三:“你带十人去后营烧粮草。”
“是。”
后营大火一起,西秦军营立刻乱了。楚军从前攻入。彼时云昭已经摸进主将营帐。
西秦前锋营主将冯谡听外面吵乱,自床上惊起。不等他呼声,一柄冷剑已横在他颈前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大楚,云昭。”
大楚如今立国六十三载,于乱世中博得一席之地。先魏朝统一六百一十三载,魏哀帝宠信内臣,不理朝政,罔顾民生,在天灾人祸、民怨四起之际,四境叛乱,各自称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