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……”
她回过头看先生:“先生,这是你画的吗?”
王砚书点点头。她又看回去,泪湿眼眶。
“先生,你见过父亲?”云昭哽咽地问,目光流连在画上,没有回头。
王砚书有一瞬慌乱。“嗯,少时与侯爷有一面之缘。”
“先生,谢谢你。”
这幅丹青,成了云昭无数个日夜里思念的寄托。
王砚书自来侯府,不仅要照顾云昭,做她的老师,还做了半个管家,接手了云氏所有的产业。
云氏这些年来深受皇恩,所涉产业众多,既有些田产店铺,也有盐铁的买卖。旁的都好说,王砚书自应付得来。
盐和铁却是官家的买卖,本是靠着侯府起势,如今侯府日渐势颓,便有人想分一杯羹。
云昭和季醒言出门去玩。王砚书正在书房梳理明日的功课,他素来用心,事事周全。
老五敲门,皱着老大眉头。
“先生,盐局出事了。”
去南街的马车上,老五讲明情况:“咱们的盐帖是户部发的,三年一发,如今正是到了时候。户部那边来了两个杂碎,还有林熙侯府的人,说是要重新分盐帖,如今在码头将船都扣下了。”
“林熙侯?”王砚书合着眼,“朱景坤?”
老五撇嘴:“对,月前封了侯,倚靠的还不是当初蔡丘咱们侯爷的功劳……”
王砚书忽然睁开眼,平静无波的眼中涌起一抹严肃:“老五,这话不要让昭儿听到。”
老五拍拍自己的嘴:“让我话多。”
“咱们的盐帖是下月初十到期?”
“是,这还有二十多天呢。”
王砚书揉揉眉心,马车正停下来,他顺了顺衣摆,深呼一口气,走下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