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点随风而起的浪劲儿,如今都缩了回去,剩下的只有讪讪:“国师,大可不必。”
他在对方有如实质的冷意森然中,终于将脖子往后缩了缩,又道:“其实,本世子要去兵马司,是去见昨儿个的凶手的,国师不要误会,我近来安分的很!”
曾经被支配的恐惧,到现在还牢牢地霸占着他的脑子,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萧景辰定定的看着他,问道:“当真不用?”
这眼神,几乎能把他给吃了。
唐无忧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,神情颇为怂包:“不,不用。”
他还试图露出笑意来,可惜那么点笑容,看在赵凰歌的眼里,却是比哭还难看。
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,一边笑,还一边冲着唐无忧无声的比着口型:该!
有了萧景辰这话,唐无忧才要扬帆起航的浪全都褪去了个干干净净,剩下的便只有端端正正坐好,一副好好儿做人的表情。
萧景辰倒是收回了目光,手中的佛珠不住地转着,不知是在念经,还是在劝自己心平气和,不跟二了吧唧的人一般计较。
至于赵凰歌,她看了看两个人,抱着怀中的小软枕看热闹。
这气氛格外诡异,却又莫名添了一丝和谐来。
自然,这是赵凰歌单方面觉得的。
在鸿胪寺到了的时候,眼见得萧景辰下了马车,唐无忧几乎是瞬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,一面还与赵凰歌抱怨:“吓死小爷了!”
萧景辰还未走远,赵凰歌将车窗的窗帘挑开与他挥手告别,余光则是扫了一眼唐无忧。
待得萧景辰进了鸿胪寺后,她这才吩咐车夫重新启程,一面漫不经心的笑他:“世子就这点出息,被国师吓成这样子?”
方才在马车上,她倒也不是想乐,只是突然想起来,这情形跟前世某些时候重合。
不过那时候的唐无忧,可比现在放肆多了。
果然还是年轻啊。
这么一想,赵凰歌看向唐无忧的神情里,竟诡异的多了几分慈爱来。
唐无忧不知她在想什么,可她那眼神,却让他莫名有些熟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