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三人,或者说两人正行走在齐膝深浅的雪地上,在他们的身边、黑色的铁轨一路蜿蜒伸展,与雪原的尽头一样一望无际。
人烟是不可能有的,偶尔的生物也只是几棵枯死的红松。
“如果k4依旧运营,那么我们绝对是最舒服的特等座,有好吃的点心、茶水和休息的地方。”零号这时候叹息道。
“可是现在不行啊,只有走过去了——如果可以其实我甚至想抢一驾飞机开过去。不过不要抱怨啦,我还背着你啊……”
零号絮絮叨叨地说着,哈出一口长长的白气。
若是正常人,一定会被这种接近妄想的旅行计划给惊呆。
零号说他是神经病,这也的确是有神经病的派头。
“多坚持一下,我们也不可能真的从莫斯科走上7000多公里到bj;根据我的计算,其实只要再有800多公里就已经没有封锁了。”
他摇摇头:“然后我们就可以扒油罐车、到了城市就可以再次开始舒服的最高规格旅行。”
零号晃了晃身体,试图让想睡觉的雷娜塔清醒一点。
“可不要睡着了!先不论这样睡着了会生什么病,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吗”
“怕。”
沉默良久,雷娜塔居然很认真地作出了回答,这种认真的承认反而把零号给噎了一下,半晌,他才继续说话。
“好吧,诚实是个良好的美德……不如我来给你讲讲你的父母吧你的父母……”
终于找到话题的零号自顾自巴拉巴拉讲开了,雷娜塔的眼神却暗淡了下来。
“你杀了他们,对吧。”
零号的身体微微一震,慢慢的站直了,扭头看着雷娜塔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以他的骄傲和懒惰,虽然被揭穿了却不愿意否认。他已经勉为其难地撒了一个谎来安慰这个女孩,懒得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。
“你身上有血的味道,”雷娜塔说,“我看着你的眼睛,就知道你在说谎。”
零号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内侧,那里有几滴隐约的血迹,是他一刀刺穿契切林夫人的胸脯时不小心溅上的。
按说这么一点血,连警犬都闻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