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不敢与官说实话,是怕实话成为催命符,但民与民之间,就不会想那么多了。”萧景珩放下帘子,“让人替朕准备坞县百姓穿的常服,朕要亲自出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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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楼里,二楼二胡咿咿呀呀拉着,一楼客人们围坐在一起,听着泼皮吹牛皮。
“我现在是凌大哥面前的红人,相当于是苏小姐和温公子面前的红人了,上次我还帮迷路的苏小姐指了路,替凌大哥买了针线!”
旁边俩小弟连声附和:“亲眼所见,亲眼所见。”
其他人羡慕地看着泼皮:“凌奈性子好啊,你欺负他这么久,他都没同你计较,要是我,早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了。”
泼皮摆手:“去去去,我以前那是不懂事,不知凌大哥让着我,后来不是幡然醒悟,帮他救了南捕头一命吗?要不是我及时发现,南捕头早没命了!”
他得意地挑挑眉,小眼睛里满是精明之色,冷得发红的手端起茶水:“哟,空了。”
小二听到,忙拿着茶壶过来,笑嘻嘻:“鼠子哥,茶来咯!”
“你们茶楼有点冷啊。”泼皮搓了搓手。
“懂了,手炉是吧?”
“还是你小子有眼力见儿。”
“嘁。”有人看不惯泼皮小人得志的样子,拢着袖子白了他一眼,挪了位置。
在后头站了好一会儿的萧景珩坐过来,侍从立在他身后,警惕着左右来人。
“我刚才听了好一会儿,没想到公子看起来普普通通,原来是个厉害人物。”萧景珩友好地笑着。
如此清澈有中气的声音加入,立马显得格格不入。
一群人看过去,面色微变,有人认出他的模样,找借口离开茶楼。
“鼠哥,我们家里还有事,你慢慢喝。”两个小弟找借口溜了。
霎时间,桌上只剩泼皮和两个不明情况的路人。
“他们怎么都走了?”萧景珩疑惑。
泼皮放下茶杯,艰难地咽下茶水,心里稍有忐忑:“公子那日和御史巡街,走在最前头,眼神好的都记得。能得县令相迎、御史护送,公子官职起码五品以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