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奈和南绣桐正蹲在小片菜地前,将盖着的油纸拉开,打理里面饱满的青菜。
苏惊棠从天而降,愁眉苦脸地往南绣桐背上一扑,哭唧唧:“阿南,凌奈,我心里苦啊……”
南绣桐吓了一跳,将手里的菜交给凌奈:“惊棠?你不是和温寻回妖界了吗?这是怎么了?”
“闻人逊就是温寻,当年是他打碎了我的壳,害我陷入沉睡。”苏惊棠直起身,气得眼尾泛红,握紧拳头,“他早就恢复记忆了,一直不肯告诉我,是祁麟跟我说的!”
“什么?还有这事?你过来慢慢说,不着急。”南绣桐拉着苏惊棠坐到石桌前,想起祁麟是那个让凌奈忌惮的大妖,“会不会是那人故意离间你们?”
“温寻都说不出话了,那模样分明是知道的,我等他给我一个解释,我看他怎么说!”
南绣桐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们以前是宿敌吗?他为何要伤你?”
“我和他以前是死对头,十年一切磋,我从未赢过。”
“他切磋的时候有伤过你吗?”
“很少,都是点到即止。”
“他以前讨厌你吗?”
“不讨厌……可能、可能对我还有点好?”苏惊棠细细一想,温寻虽然爱逗弄他,但从不准别人欺负和说她坏话。
南绣桐好声好气安慰:“你好好想想,倘若温寻平日对你并不差,也从不故意伤你,那他害你沉睡的事,会不会另有隐情?再怎么对你出手,也不至于将你重伤至此吧?”
听罢,苏惊棠眉头微松,头却隐隐作痛:“我也知道其中有蹊跷,所以我给他时间向我解释,我就是、我就是一时气不过,不仅仅是因为他两千年前伤我,还因为他恢复记忆还瞒着我。”
她低着头,拼命回忆梦中的场景,喃喃自语:“如果、如果我能快些恢复记忆,就不会被他欺瞒,也能知道当年真相……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?”
“惊棠,惊棠?”南绣桐唤了苏惊棠好几声。
“嗯?”苏惊棠回神,呆呆看着南绣桐,脑子里各种画面交杂。
“听说你以前是公主,你可以先回你的宫殿看看能不能恢复……”
“公主”二字好似在关键时刻触发了她脑中那根记忆线,她忽然耳鸣,有许多人在耳边喊她“公主”。
南绣桐的话变得断断续续,她难以听清。
耳中有各种声音,喊着“小乌龟”、喊着“邬惊语”、喊着“公主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