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这样一个,可以为了柳轻心不顾一切的人,沈鸿雪除了汗颜,便是羞愧,如果当年,他也能像翎钧一样,不顾沈家的拒绝,只身前往宁夏去劫她的婚车,现在的结果,是不是就会不是这样了
错过了过往,回不去曾经,梅开枝头的时候,他没有珍惜,如今,梅花被旁人折去,养在了旁人家里的瓶中,他除了能偶尔去人家家里看看,称赞上几句之外,还能做什么
从未过晌午,谈到华灯初上,饿了就吃几块点心,渴了就喝几口茶水。
终于,用来收拾程向前嫡妻李氏的完整方案,被彻底的敲定了下来。
“王伯,王伯,让厨房做些吃的,再温些酒来,我和鸿雪都饿了”
翎钧摸了摸自己饿的有些发疼的肚子,看了一眼已经只剩了点心渣儿的碟子,扶着椅子扶手,慢慢的站起身来,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“让人把上回鸿雪来时住的那间屋子收拾一下,多点几个火盆,把屋子烤热一些,今晚,他走不了了”
“哎,好嘞,老奴这就去办”
王伯已经知道,沈鸿雪是他们家夫人的表哥,所以,对他这也勉强能算是跟他们家三爷沾亲带故了的人,也就本能的更多了几分恭敬,“三爷且跟沈少爷聊着,饭菜稍候便好”
因第二天还有“要紧”事情办,这一餐过了时辰的晚饭,两人都只喝了一点点酒解乏,就各自扣了杯子。
原本,沈鸿雪还想趁着吃饭的时候,跟翎钧再谋划一番程向前女儿跟人私奔的事,却被他一口拒绝,说那事儿,得等到李氏的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了,看了形势,再做决定。
“时候不早,你尽早歇着罢,我去给轻心写封信,就睡。”
放下碗筷,翎钧便唤来了老管家,跟他交代一句,又跟沈鸿雪拜了声别,就径直出了正堂的门,直往自己的书房而去。
他已经习惯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,写一封信给柳轻心,虽然,这信写了,也不会当真使人送给她去看,但他还是会写,一日也不间断,写完之后,就夹进一册极厚的书里存着,打算等他们都老了的时候,再拿出来,慢慢与她分享,这一时,他对她的所有爱慕。
小镇,良医坊。
立夏和冬至的突然到来,让三个人惊愣原地。
“冬至你怎么来了哎立夏你怎么也来了燕京那边,是出了什么事儿么”
正抱着小宝,拎着一个花灯,在院子里逗嗷唔玩耍的初一,见到冬至和立夏竟是突然一起跑来,当下,便浑身紧绷了起来,丢下花灯,就快步走到他们两人的面前,“三爷他没事儿罢”
“冬至啧臭小子几年不见,你可又长壮实了啊”
张木匠是姜老将军的侍卫,从还在西北大营的时候,就跟着姜老将军,隆庆皇帝被嘉靖皇帝召回燕京的时候,裕王府被保留了下来,冬至他爹,原本裕王府里的下人,也因为在西北找的婆娘,又上了些年纪,禁不起长途奔波,而留在了裕王府里。
张木匠时常受姜老将军吩咐,去给留下在裕王府里没走的下人们送吃用,就跟谷雨他爹熟识了起来,其间,谷雨得翎钧吩咐,跟随车队往西北大营里送物资,顺便看望爹娘,就跟张木匠也认识了。
“没事儿三爷好着呢三爷让我跟立夏过来这边保护夫人和小少爷,换你和十五回去张叔你怎么在这儿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