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谦恭虽令人心喜。”
“但毫无诚意的谦恭,却会令人作呕。”
翎钧环视了一下四周,并不接李素的话。
于理,江南大营的主事,也该出来认罪求罚了。
只是不知……他是不是,也会像这些副将偏将般,毫无新意……
……
自江南大营门口,走出了一个并不算魁梧的男人。
赤着上身,背负荆条。
他很白,全不像日日操练,遭烈日暴晒的人。
他将仪容整理的很干练,胡子,只留了下巴处的一小撮儿。
待看清,在翎钧面前跪着的一溜儿人,皆是与自己差不多打扮的将官,男人本能的滞愣了一下。
紧接着,怒火,便自他的眸子里奔涌而出。
这些家伙,他昔日里当成心腹,从未薄待过的人,竟这般争先恐后的跑来讨好,断自己生路!
若无这些人的造作,自己许可凭谦恭态度,得翎钧宽恕,可现在……他们先一步到来,还个个儿都这般打扮,便让他的谦恭请罪,成了十足的笑话!
真是该死!
“呦,这不是主事大人么!”
“趁用的荆条都被手下抢先拿走了,自己临时去山脚砍了些新的回来?”
对江南大营主事,这个以怨报德,为自己前程,坑害姜老将军,监守自盗孝恪太后寿礼,却因谨慎,侥幸逃过“捕猎”陷阱的人,翎钧从未打算客气。
德平伯有很多女儿,但翎钧相信,比起女儿这种,随时有可能“因为爱情”,胳膊肘往外拐的存在,李铭必然更希望,让自己的儿子,成为真正的江南大营主事,即便,那儿子,只是个从未得过他关注的庶子。
已故的隆庆皇帝嫡妻,李妙儿,不就是这样一个,响亮的耳光么?
李妙儿死于有毒的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