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残自杀的人,是无法往生的,所以,她不能吞金求死,去追未及走远的他。
她得活着。
得去做,她该做的事。
他听了她的《凤求凰》,那,便是她的人了。
虽然,没有三媒六聘,没有拜堂成亲,没有洞房花烛。
但,在她心里,她已是他的妻,他的未亡人。
为自己的夫君报仇,总也不算作孽的,对罢?
双手染血,算什么可怖?
受人唾骂,又有何可怕?
既然,那些欺人太甚的混蛋,非要将她逼迫成魑魅魍魉,那,她又何必,非昧着良心,蜷缩在角落里,哭喊什么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!
“怎突然想起来,弹这首曲子?”
说着话的工夫,李贵妃已走到了通往凉亭的小道上。
见凉亭里,真的只有朱尧媛一人,才算是舒了口气。
她从未听,朱尧媛把这首曲子,弹得这么好过。
或者说,便是她亲自来弹,也未必能弹得出,刚才那琴曲的意境。
她是擅琴之人。
而擅琴之人,又怎会不明白,有些曲子,是需要用心,才有可能弹得出的,并非,只凭借技艺?
“女儿喜欢上了一张琴。”
“费尽心思,才将他收入囊中。”
“不曾想,未及细赏,就被恶徒毁了。”
人,总会在做出一些决定后,变得与之前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