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冷,别着了凉。”
柳轻心正在研墨,抬头,见语嫣就那么光着身子站在木桶旁边,手里拎着肚兜发愁,顿时,便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刚才,她还在奇怪,语嫣脏衣服里的那一堆棉布带子,是做什么用的,此时,听她跟自己问,肚兜该怎么穿,怎还会,想不明白?
“哦!”
听柳轻心说,自己可以先不穿这块奇怪的布,语嫣如蒙大赦,开心的答应了一声儿。
人,皆有爱美之心。
虽然,在摄天门长大的语嫣,审美跟寻常人家的女子,不甚相似,但,对漂亮的东西,她还是会本能的,下手不那么粗暴。
小心的把那件漂亮的肚兜放到旁边,语嫣拎起里衣,三下五除二的,套在了身上。
她的后背,比手臂伤痕更多,其中,还有几条,像是鞭痕的伤,犹泛着血色。
“你的这些伤,都是何时弄的?”
柳轻心抬头,从笔架上取毛笔,恰好,就看到了语嫣背上的伤痕。
她本能的拧了下眉头,丢下毛笔,打开旁边的柜子,从里面的一只抽屉里,取出了一只檀木质地的小盒子。
这药,是她之前给翎钧治伤时,剩下来的。
不曾想,就成了“不时之需”。
“最新的几条,是下山前,被师兄罚的。”
“我工夫不济,一百下儿铁骨鞭,就防住了八十九下儿。”
听柳轻心跟自己问起背上的伤,语嫣颇有些不好意思的,红了脸颊,“那个,轻心姐姐,之前,我没经过你同意,就用移魂术,控制了你的身体,跟师兄说话,对,对不起啊,我,我跟你保证,以后,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做了!”
“没关系。”
很多人的刁蛮,都是为了凝成,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铠甲,或吸引自己在意的人,把目光留在自己身上的倒钩。
很多人,都会责怪这些“不懂事的孩子”,怪他们伤害无辜,却不知,很多时候,受伤害更多的,其实,是他们自己。
他们,只是缺了一个引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