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愈之前,酒,是跟你没什么关系了。”
瞪了一眼,坐在顾落尘背后,一脸坏笑的翎钧,柳轻心便明白,抱这坛酒来,是他故意为之。
他,比她了解顾落尘。
他知道,一坛好酒,远比她若干言辞,更能分散顾落尘注意力。
拿酒沾湿布巾,攥在左手里备用,柳轻心咬紧唇瓣,小心的取下了,黏连在顾落尘手臂上的里衣碎片,然后,小心翼翼的,为他擦拭起了,脏污不堪的创口。
这火铳,在未来,该算是散弹枪罢?
拭去黑灰色的烟灰,除去半凝的血块,柳轻心顿觉自己被眼前的情景,扼住了咽喉。
这哪里还能算是条胳膊?
这分明,分明就是个马蜂窝!
真亏顾落尘,能忍得住这疼,半声儿都不喊叫出来,这若是换了旁人……
柳轻心突然觉得,自己的眼睛有些胀,胀得疼。
她深深的吸了口气,低头,把目光转向了顾落尘的小腿,覆盖那里的布料尚未除去,但从血迹的斑驳程度看,应是比手臂,伤的更重。
“你这到底是,招惹了几个拿火铳的?”
“都快打成筛子了!”
小心的揭下顾落尘小腿上的布片,柳轻心本能的拧了下眉头。
她已经尽可能的,高估顾落尘的伤势,只是不曾想,当真瞧见的,竟还是远了她的预料。
“一百四十八人。”
“中了五下。”
“腿三,肩膀和手臂各一。”
顾落尘的声音,淡定如昔,仿佛受伤的人,与他全无干系。
“离开时,不慎踩到陷阱,耽误了些许时间,不然,应不致被他们追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