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渊茹的事儿,我听说了。”
“节哀。”
“翎钧”叹了一声,伸手,轻轻的拍了拍李岚起的肩膀,跟他劝慰了一句,“时泽是个性情中人,日后,虽不会薄待了两个孩子,却终不合适,对后院之事过问太多。”
“你这当舅舅的,若有闲暇,还是该着院里的妥实女眷,常去他那里看看,别让两个孩子受了委屈。”
李渊茹是德平伯府的嫡小姐,于规矩礼法,“翎钧”是不该直呼她闺名的。
但现在,她已亡故,死因还颇多争议,“翎钧”这么称呼她,意义,可就与寻常,大不一样了。
他在表示一种态度。
对李岚起的态度,也是对朱时泽的态度。
“多谢三爷提点。”
听“翎钧”如此态度鲜明的,与自己“亲好”,李岚起不禁有些受宠若惊。
彼时,他曾为了财帛,放任江南大营主事,坑害对翎钧有恩的姜老将军,为此,德平伯李铭,他的父亲,已决定了舍弃他,然,自今日,翎钧对他的态度来看,应并不知晓,他昔日恶举。
想到这里,李岚起便本能的,少了几分底气不足。
“说来,不怕三爷笑话,我家中嫡妻,一直与小妹不睦,倒是两个平妻,与她关系颇近。”
“待今日,围猎结束,我回了府里,便同她们二人交待。”
驱马往“翎钧”身边,又靠近了一些,李岚起的腰身比之前时候,略微挺直了一些。
文职出身的他,因为有一个武勋家族出身的底子,而并不像寻常文臣般纤细,骑在马上,挺直了脊背,竟还比“翎钧”高了一个头皮,使人放眼远瞧去,倒也颇有几分英姿飒爽意思。
“都道是,世事难料,好好的一个人,怎就……哎!也是苦了时泽,这大正月的,城里都冷的紧,城外的庄子,得是有多冷呢!”
沐睿驱马上前,附和了一句嗟叹,然后,在旁人无从看到的角度,使马鞭的手柄,轻轻的戳了一下李岚起的后腰。
硬物的碰触,让李岚起的身子微微一滞。
扭头,看向沐睿,便见他竟正刻意弓着后背,让原本比“翎钧”高了半拳的自己,硬生生的,比其矮了半寸有余,仿佛,是在刻意回避什么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