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退后半步,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,犹觉意犹未尽的上前,给他往左腿上,包了一块涂了胭脂的棉布。
“她知道,那厮在撒谎。”
“只是,比起与我执手白头,她更想要,锦衣玉食罢了。”
听柳轻心跟自己问起,自己的“前妻”,茶隼的拳头,不自觉的捏紧了起来。
他恨沐德纯,也恨那个,那个狠心的害死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女人,比很沐德丰,还恨。
“那,你想让她死么?”
给翎钧包扎好所有“伤口”,套上中衣,柳轻心便把目光,转到了斜倚在小榻里的顾落尘身上,唇角微扬,示意他靠近些,等着换药。
前一天晚上,顾落尘发了低烧,她跟语嫣、立夏、翎钧一起,守了他大半个晚上。
喂水,喂药,擦身,直忙活到天将亮,顾落尘不烧了,才换着班儿,眯了一会儿。
她担心顾落尘再烧起来,睡不踏实,一个时辰不到,硬是惊醒七八次,到后来,更是干脆就睡不着了,翻来覆去的,在床上打了一通滚儿,就懊恼的起了身来。
这会儿,瞧顾落尘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血色,才是彻底放心了下来。
“不想。”
“死,太便宜她了。”
茶隼沉吟片刻,才费力的,从牙缝儿里,挤出了两句话来。
而就只是这么短短的两句话,却宛然,耗尽了他全身力气。
无爱,何来恨?
那女人怕是永远都没机会知道,作为一个杀手,茶隼,需要鼓起多大勇气,才敢对她提“爱”字,又需要经历多少心力交瘁,才敢,娶她为妻。
但现在,一切都过去,都不再重要了,她再也不是茶隼的软肋,再也不是,会害茶隼不惜一切的人。
“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,可比让一个人死容易。”
“你若需要,随时来找我说,不用害羞。”
久等不见顾落尘靠近,柳轻心不禁拧了下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