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看着沐睿,只眨眼工夫,就换了个人般的,由胆小怯弱,变成了肆无忌惮,立夏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冷静淡然,仿佛,这压根儿就不值得她讶异变色。
常言道,有备无患,有知无惊。
立夏早就得了柳轻心“提醒”,来之前,又听了府里人,跟翎钧禀报的“山中情景”,此时,见了沐睿变化,又怎致失色?
“哎呀,王妃真是太客气了,这可怎么好意思呢!”
“那个,恩,我爹娘呢,都上了年纪,吃不多点心这些甜腻零嘴儿,可好麻烦立夏姑娘,跟厨房里交待一声儿,把那手礼点心,分成一大一小两份儿,小的那份儿,我拿去赠我爹娘,大的那份儿,我带去自己院子吃?”
见立夏毫不讶异自己变化,沐睿不禁唇角微扬,更肆无忌惮的跟她提起了“要求”。
她想探查,立夏的底限所在,以划定一个,跟翎钧身边亲侍相处的“度”,毕竟,他现在已自愿归入翎钧麾下,将来,甚至后半辈子,都少不得与这些人打交道,不论,翎钧在皇储之争中,是输是赢,他,都已舍了所有退路和可能,只余效忠一途。
世家名门的女性亲侍,大都只一个“用途”。
换句话说,试探出受主子宠爱的,女性亲侍的底限,便等于是,探出了其主人的态度和亲好。
“沐少爷的那份儿,王妃特意使人留了。”
“国公和夫人那边的,是特意印了‘寿’字,给沐少爷带回院子去,怕是会招惹口舌。”
沐睿的这般试探,柳轻心早已料到,自不可能让他就此得逞了去。
而听立夏说法,知柳轻心并非如外边传言的那样,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村妇,沐睿那一直悬在喉咙里的心,才总算是咽回了肚子里。
这世上,最应被忌惮的,并非实力强劲的对手,而是,愚蠢的朋友。
若柳轻心是个蠢货,翎钧又如传言般的,对他百依百顺,那,他将为自己的选择,付出数倍于“相反情景”的努力。
良禽择木而栖
他之所以,不惜断掉自己的所有退路,接受翎钧的招揽,根本原因,还是在于之前时候,翎钧下得那一手,引沐德丰入瓮的好棋。
而他深信,一个能布出那般“棋局”的人,总不至于,被个傻子魅惑,失了本心的非她不娶才是。
现在来看,果然,是他赌对了!
“王妃心细如发,果非我等莽夫可比。”
沐睿将碟子里的最后一块儿点心塞进嘴里,笑嘻嘻的“告罪”了一句,便又把他的“魔爪”,伸向了桌子上的另一只鎏金嵌珐琅小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