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两日前,自己才因为想陪李渊茹“走最后一程”,婉拒了翎钧的围猎邀请,今日,就又自己送上门去,舍下脸皮跟人求告,让人家未过门的王妃,救自己嫡妻出“阎王殿”,朱时泽不禁抿了下唇瓣。
求,是肯定要求的。
万一,那位三皇子妃,当真就有本事,让人死而复生呢?
他已委屈辜负了李渊茹数载,便是搭上后半生,为今日所求还债,也是他罪有应得,只是,这话,要怎么说,才能……
听朱时泽说,不进人家里,一众下人,才识相的收了声,一股脑儿的涌向马厩,去帮他准备出门用的马匹。
仿佛,只是数个呼吸的工夫,正堂里,便只剩了朱时泽和周知两个站着的人。
“少,少爷该是知道,三皇子殿下,如今不在府里居住的事儿罢?”
见朱时泽又“忙里偷闲”的在李渊茹的棺材边儿上坐了下来,用自己手里的帕子,帮她揩脸上的泪痕,周知忙上前半步,跟他“提醒”了一句。
“不在府里住?”
朱时泽微微一愣,却并没回头,他已大概猜到,翎钧会跟谁在一起,只是这话,不合适他问出来,毕竟那两人尚未成婚,这般“亲密”,有失体统。
“那日围猎,就是少爷跟人婉拒了的那日,三皇子殿下在围场里遭了刺客,如今,正在德水轩医治。”
周知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,压低了声音,跟朱时泽告诉道。
这事儿,好说,却不好听。
虽然,重伤,的确是个能服众的理由,但事关皇家颜面,有些话,还是“三缄其口”才好。
“德水轩?”
“德水轩不是个吃饭的地儿么?”
“何时成了医馆?”
几日前,刚得了三皇子府送来的婚宴请柬,自然知道,这位三皇子妃与德水轩关系匪浅。
此时,听周知这么一提,他顿时便猜到了,柳轻心是下榻在了那里。
只是,该装糊涂的时候,还得装糊涂,不然,安能自旁人嘴里,套来于自己有用的消息?他是不擅宅院争斗,但却并非,不知其中险恶!
“传闻,三皇子妃的师父,为她包下了整栋德水轩待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