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嫌弃”徐维康一句,柳轻心便伸了手出来,开始给他拔扎在脑袋上的银针。
常言道,人遇喜悦时,入眼万物皆美景,心忧前程日,一叶落地也叹秋。
于此时的柳轻心眼中,翎钧,便是她的喜悦。
所以,不论他以何种样子示人,她都觉,他是好的,值得她报以温柔。
而徐维康,就不一样了。
他是外人。
充其量,也只能算,她有所亏欠的人。
因此,同样是“可怜兮兮求顺毛”,徐维康此时的表现,于她眼中,就成了惹人嫌的娇气。
不过,从徐维康对痛处所指的位置来看,她的这次接续断臂的手术,的确是成功无疑了,剩下的,只余徐维康熬过术后炎症,再通过“锻炼”,实现康复。
“王妃是不喜欢,太过温柔的男子了么?”
听柳轻心嫌弃他像个孩子,徐维康颇有些抑郁的垂下了眸子。
他上眼皮上的红色痣,也因此而显露出来,衬着他本就白皙的皮肤,宛若嵌了红翡的暖玉,美艳不可方物。
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,大抵,也只适合用在此时的他身上,才算得上妥当。
多年前,她明明说,见到他笑得像个比她还年幼的孩子,就忍不住心生喜悦来着,怎这才数年不见,就变了喜好?
不过,也罢,他本就是为了讨她欢喜,才一直装作这般模样,若她不喜,他也可不必再这般刁难自己。
若能既活得随性舒服,又能少听许多,他爹爹的唠叨,还能得她欢喜,他,何乐不为呢!
“男子,还是个该有些阳刚之气才好。”
“你好歹也是武勋世家出身的少爷,不擅武功也就罢了,还像个孩子似的,遇人便恨不能满地打滚的卖乖求宠,像什么样子!”
“须知,这普天之下,并非所有人,都是你爹娘兄长,没人有义务,宠溺着你幼稚,纵容着你胡闹!”
柳轻心故意把话说的重了一些。
在她想来,这应是于徐维康有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