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努力回忆过了之前数年所遇,并没有过,得罪或刁难她的母族经历呐!
“伯公言重。”
“本妃不过一介莽医,对药石有些许参悟,能治些小病小疫,哪就能像伯公谬赞般的,成了能医天下疾苦的圣手。”
柳轻心眼皮微抬,像是颇有些不屑德平伯李铭的称赞,尤其,在说到“医天下疾苦”这几个字的时候,还刻意的,加重两分音量。
这般意味深长的说法,莫说德平伯李铭这样的人精,就是个寻常官宦人家出身的少爷小姐,也能听得分明,知自己该于此,多追问一句,方显自己有诚意,与对方继续“畅所欲言”。
“王妃圣手仁心,燕京谁人不知,怎竟突然说出这般丧气话来!”
“可是听了什么无聊之人议论评说,觉得于自己所逐医道违背了?”
德平伯李铭身为人父,有儿子在时,自然要于外人面前,略端几分架子,才不致太失颜面。
见柳轻心突发嗟叹,德平伯李铭又不便接话,李岚起忙站起身,态度恭敬的,对她躬身行礼,以示慰问诚恳。
“岚起公子有所不知。”
“所谓圣手医天下,可不仅仅是医残病伤患,还要能医得了人心。”
“可这人心,又哪里是那么好医的?”
听李岚起跟自己“慰问”,柳轻心苦笑了一下,然后,面露苦闷的叹了口气,把目光,转向了旁处。
“都道是,养不教,父之过,那受恩之人的父亲,亲见其恩将仇报,犹视若无睹,我区区医者,母族又非世家名门,能耐人何?”
沉默。
德平伯李铭自然知道,柳轻心这是在说他教子无方。
可他细心琢磨了半天,仍觉毫无头绪,故不知该如何作答,才能将自己从这难听的责备里,摘个清楚明白。
李岚起知道,柳轻心这是在暗指李虎跃,拟助他“扫平承爵障碍”,故不敢聒噪多言,引德平伯李铭,他狡若灵狐的父亲怀疑居心。
而柳轻心,这本就极擅揣度人心的人,一早儿就准备好了,要放长线,钓大鱼,又怎会是个,耐不住寂寞的抛钩人?
茶水喝尽,就有侍立于旁的止水添斟。
点心吃完,就有等候在侧的盘锦更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