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红琴和许冷月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,直看得目瞪口呆。
两人身形在空中腾挪翻飞,剑锋不停变化出招式,不觉间,两人已交手一百个回合,仍未能分出胜负,甚至都没有伤及对方分毫。
一旁的赵光直直地盯着两人,数次欲作势扑上,但两人激战正盛,他根本就插不进手,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,他只有站在一旁干着急。
柳如烟一次次的握紧了剑柄,密切关注着场上情势,随时准备增援,他心想:许伯伯虽然多是守招,但并未现出疲软之势,若此时自己贸然杀入,说不定非但帮不上忙,反而会令许伯伯分心,这无疑会使他陷入险境。
看场中激烈情势,自己只有静观其变,伺机而动了。
那落霞娘娘定定地望着场中,倒是显得镇定自若,她深知,许枫在江湖上以剑术成名多年,经历大小数十恶战,鲜有败绩,虽然如今在年龄体力上已占不了优势,但他精妙的剑术和淳厚的内功,却是眼前这年青的后生所不能比拟的。她相信,以许枫的武功,应付这两人已是绰绰有余,所以,她并不担心。
眼看两人已快打到两百回合,两人皆都打得头脑发热,面红耳赤,除了两人的衣襟各自被划破一片,却并未真正伤及对方一星半点。
突然,只听得杜丁一声暴喝,凌空直直掠起三丈多高,身子翻身倒提,如陀螺般快速旋转,长剑垂直向下,猛刺许枫的脑门。
许枫心头一凛,见势倒飞出去一丈有余,就地一滚,堪堪地避过那直刺而下的一剑,杜丁长剑自许枫的胸前擦过,划破了他胸前衣襟,却仍然没能伤及他的身体。
顿时,长剑扑了个空,剑尖插入泥土,猛烈的劲道将剑锋折弯,反弹而起,卷起一堆泥土四下飞溅。
杜丁眼见一式杀招落空,恼羞成怒,顺势凌空折身倒飞出去,双脚弯曲在空中一收,长剑反转横挑。一副青蛙倒吊的架势,身形凌空数变,手挽一翻,舞起一片寒芒,长剑幻化出一朵朵剑花,直取许枫背部。
许枫见势不妙,手中铁剑横在胸前,猛地身形一拧,铁剑一抖,斜斜迎上,只是那招式看上去生硬艰涩,并无灵动变化之姿,但他轻便地一送一带,一横一斜之间,铁剑像一条快速游走的蛇,自杜丁长长的剑锋上缠绕着游离滑过。
眼见杜丁的剑尖距离许枫背心只有一寸时,铁剑却突然划上了杜丁持剑的手腕。
他做梦也想不到,那看似笨拙粗糙的残剑,却能被许枫运用得令巧自如,他心中惊怵暗道不好,忙撤剑闪避,却已不及,铁剑已绕上了他的手腕,倘若此刻他不撒剑收手的话,势必手腕不保。
千均一发之际,出于本能自保反应,他唯有撒手闪避了。但究竟还是慢了一步,在那眨眼的一瞬间,铁剑已划破了他手腕,只觉一阵钻心的痛楚,手腕处已被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,顿时鲜血淋漓。
他闷哼一声,从空中跌落,一连后退几步,用另一只手抓住受伤手腕,迅急点了点手臂上的穴道,阻止血液向受伤的手腕处流通。
他面上露出痛苦之色,更多的却是惊骇诧异。
方才明明他的长剑就能刺穿他的背部,可奇怪的是,眨眼间那柄残剑不知怎么就缠绕住了他的剑锋,坚硬笨拙的残剑,却如同灵蛇般生生将他猛烈的剑势困住,并如蛇噬般灵敏地咬上了他的手腕。
这奇特的招式,当真是旷绝古今,简直是骇人听闻。他从五岁开始学剑,江湖上各大剑派的风格路数,他已是如数家珍,而刚才许枫使出那诡异奇特的招式,他却是从未遇到过的。
那神出鬼没的一剑,巧夺天地造化,简直并非出自凡人之手,而是如有神助。
他颤微微地怔在那里,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