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意识里,秦如凉也是少有的执迷不悟的人。
只不过这两日秦如凉没再来缠着她,确实让她感觉轻松不少。对秦如凉也没有先前那种烦不胜烦的厌恶感。
进了地牢,感觉那股寒意比以往更甚了一些。
入秋以后,这山上也一日比一日清寒了起来。
在从过道走过时,路过转角,在那熟悉的牢间外沈娴顿了顿足,看见牢里关着一人。
沈娴定睛一看,眉头就挑了起来,心情跟着有些明朗,似笑非笑道:“柳千鹤?上次机会千载难逢,怎么你还没逃跑啊?”
柳千鹤用一种非常怨毒而又郁卒的眼神直直盯着沈娴。
秦如凉从旁沉沉道:“上次他被锁铁牢,一直滚下了山去,铁牢异常结实,没有钥匙他也打不开,所以只好由夜梁的士兵又把他抬了回来,关进这牢里。”
眼下柳千鹤还蹲在那铁牢中,铁牢又至于这地牢里。坐牢中牢,也已经算是特殊待遇了。
沈娴摸了摸自个身上,笑眯眯道:“哦,你不提我还忘了这一茬了,我现在才发现钥匙不见了,慌乱之际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柳千鹤不淡定了,咬牙切齿道:“你这该死的女人,是故意的吧?”
沈娴悠悠道:“看样子,只能等你被这样送回大楚京城以后,再想办法喽。”
沈娴从柳千鹤牢前走过,柳千鹤气得直晃牢门,道:“沈娴,我与你势不两立!”
沈娴掏了掏耳朵,回头不咸不淡地看柳千鹤一眼,勾唇道:“以前我也常听柳千雪这般说,你们不愧是亲兄妹,连说话都这般有默契。”
说罢,沈娴径直朝地牢深处行去,没再停留半步。
夜梁大将军此刻正在刑讯室中,审问那个独活的刺客。
甫一进去,便有一股湿润的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刑讯室中光火跳跃,却将那绑在十字桩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。
他身上全是血红的鞭痕,几乎把一身白衣都染成了1;148471591054062红色。
见人昏过去了,牢卫便一瓢冷水朝他面目泼去。水是盐水,顺着他的脸往衣服里的伤口淌时,他骨头就是再硬,也禁不住闷哼出声。
但无论大将军怎么问他,他就是不开口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