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夫人语气严肃,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,她心生胆怯。
陆拂诗捏着她的掌心,给予她力量。
回想起那些美丽的过往,那天他说的那番话简直就是一把刀子,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,把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烧成灰烬。
她不再回忆美好。
“是的,娘亲。”她走到裴夫人身边站着,“娘亲,方才萧大夫说的全都是真的,父亲和哥哥去世之后,他们家认为我们大势已去,自然是不会跟之前那样护着我了,而且我从来也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。”
“他们怎么敢那般!”裴夫人这会儿动气了,萧子桑赶紧上前去摁住她,“夫人莫要生气,您要是倒下了,那么裴小姐就是真的要吃这个哑巴亏了。”
裴夫人过了许久才稳定情绪,陆拂诗见缝插针道。
“夫人不然听我一言,这件事让我来处理?”
裴夫人看着陆拂诗,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陆培的身影,她是唯一的孩子,应该当成继承人来培养,但陆培心疼孩子,一直由着她。
“诗儿有想法了?”她问。
陆拂诗点头,却故弄玄虚。
“有是有的,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,还要等我正式开始之后,才能同你们说。”
她跟裴夫人还有裴小姐保证,“不会出人命,我虽然医术不精终究是个医者,我不会轻易地对无辜的人下手的,即便他本身不无辜。我不过是想要让他体验一下何为险恶的人心。”
陆拂诗向来不相信人心是干净的,人心可是很肮脏的。
同时她也从不自诩好人,她就是一个帮凶的角色。
裴夫人叹气,“好,那就劳烦你了。我几十年都在当着内人,对家族的事业一点也不懂,现在两个顶梁柱没了,我想着等孩子成婚就去削发为尼了,不曾想到会有如此的结果,看来是上天不许我有那种想法。”
裴小姐握着母亲的手,眼里全是泪水。
她说:“娘亲,我现在就剩下您了,您千万不能离开我了。”
裴夫人心疼地看着她。
陆拂诗与萧子桑对视一眼,跟着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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