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节的神智,终于从那一片虚无与慌乱中被拽出几分。
他无声的叹了口气,手指被摇光反客为主的抓住,因着对方用了力,他的手有些疼,他却没有抽出来,而是顺着攥紧他的,轻声安抚:“容泽,放松。”
这名字像是一个咒语,让摇光失神片刻,又红着眼眶抬头。
待得瞧见自己抓着持节的手用力到几乎变形,又仓惶的松开:“师父,对不起……我只是害怕,怕您不要我了。”
他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事实上,这年纪也只是个孩子。
持节恍惚的想,十五岁的她是什么样子的?
古灵精怪的小丫头,漫山遍野的当熊孩子,通身都写着恣意妄为。
可摇光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。
他再次摸了摸摇光的眉心:“别担心,我怎么会不要你。”
然而摇光却不满足这个答案,试探着问道:“那您是怎么了,那个女子……”
他没有问完,持节却知他在担心什么。
下午回来后,持节便让人去探听了关于叶白微的一切。
那个只有一字之差的名字,还有那个性情大变的姑娘。
得到的消息,汇聚成了一个最不可能,却又最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但,他该怎么说呢?
持节良久才道:“我认错了人。”
他这话一出,摇光有些愣怔,他下意识盯着持节的脸,却见对方的眼圈都红了起来。
良久,他才轻声道:“她很像我一个故人,算起来,应当是你师姐。可是,她早已不在了。”
他们师徒是一场缘分,但那缘分早就终止了。
持节神情悲恸不似作伪,摇光却总觉得不对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