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我还不够坦诚么,来自拉罗谢尔的伊文斯先生。”
他们的手一直保持着半牵着的状态,现在伊文斯的手在下方,卡珊德拉·奥迪托雷的五指搭在他的五指上。
绷紧或是翻转或是抓握——在这种明显带有揭开面纱意味的言语出现之时,这样的手型变化都没有出现在双方之间。
“看来奥迪托雷小姐对我的了解比我对你的了解要多得多。”伊文斯面色不变,只是直视着前方。
“安德里亚区的使馆毕竟不是什么私人的后花园,谁都看得到走入使馆的人。”
“那奥迪托雷小姐就正好看到了我?”
“或许是呢?”卡珊德拉·奥迪托雷平静地说道,“你可以叫我卡珊德拉。”
“好吧,卡珊德拉。”伊文斯耸了耸肩,“那能再回答我一次,这是一场舞会还是酒会呢?”
“还是那个答案,或许是,或许都不是。”
卡珊德拉忽然停下了脚步——拱门已经被他们尽数穿过,此刻的他们正好站在礼堂的灯光照亮处与拱门投落阴影的分界处。
向前一步,便是光亮,向后一步,则是黑暗。
伊文斯静静站着,他能够听到礼堂内的音乐声,是提琴的弦乐,优雅而悠扬。
“那如果……我希望这是一场优雅的舞会呢?”
卡珊德拉又一次侧过了头,正好对上伊文斯的视线。
而后她露出了笑容。
诚然,这张脸单纯从样貌上而言,要逊色于伊文斯所见过的、亚德里恩身旁的那些容貌极其出众的女性。
但这个笑容中包含的自信的光彩,却比他见过的任何女性都要更加灿烂。
“或许你能如愿呢?”卡珊德拉轻声说道,随后手指忽然用力地勾住了伊文斯的手,走入了礼堂之中。
宽敞的舞池就在眼前,身着名贵服饰的人们手持酒杯,在舞池周围闲聊着。伊文斯仅仅是扫了一眼,便看到了新奥威港的三名区执政官,还有奥圣艾玛的那名外交大臣。
除此之外,他还看到了下身为蛇躯、上半为普通人的蛇人——他们来自努达里亚王国的南部,占着努达里亚的地却不听从努达里亚的管理,蛇人的暴乱永远是努达里亚王国绕不开的难题。
毫无疑问,这是一场带有外交性质的晚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