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荣曲风没有进去,站在门口道:“臣深夜觐见是为了神都城内发生的那起癸甲案。”
皇帝刚要说什么,想起了什么,虽然他早已知晓此事,却是通过轩部,因为至今为止还未任何人向他禀报此事。所以,如果皇帝当下表现出自己知道此事,那么南荣曲风就会立即明白,皇帝有自己的消息来源。
南荣曲风这番话听起来没问题,不过也是在试探。
为了防备南荣曲风这类的权臣,这位登基不过几年的皇帝,始终扮演的都是一个没有主见,遇事慌张,任何时候都漫不经心,甚至有些傻里傻气的傀儡。
这位大昌皇朝最年轻的皇帝还不知道,如今在神都城内,还有一个人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。
皇帝起身来,走到门口,看着南荣曲风道:“都让你进来了,你还跪在那里干什么?”
长相慈眉善目,姿态和蔼可亲的南荣曲风只得起身:“是。”
南荣曲风走进御书房后,皇帝却是欣喜问道:“又有癸甲了?这次能抓到活的吗?”
南荣曲风为难道:“回皇上,已经死了,而且,是被大谋士亲手击杀?”
皇帝一愣,心里咯噔一下,右手握拳后又立即松开,却是道:“桑落干嘛要杀了那癸甲?朕早就告诉过他,朕想要亲眼看看那癸甲是什么模样,他这是什么意思?抗旨?信不信我回头就砍了他,而且亲手砍。”
南荣曲风偷偷瞟了一眼皇帝:“皇上,臣疑惑的是,为何大谋士不在军中,反而是在神都城内。”
皇帝故意恍然大悟:“对呀,为什么?他也没有娶妻,不需要急着回去见老婆吧?”
南荣曲风咳嗽了一声,示意皇帝说话还是得注意一点。
皇帝却是不以为然:“你咳什么咳,这里就我们俩,我平时在殿上端着龙颜,摆着姿态,已经很累了,在御书房里还要装?我还不如不当这个皇帝呢。”
皇帝说完,转身就走,但眼角余光却是看向南荣曲风,想看他有什么反应。
南荣曲风立即跪下道:“皇上,此话可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什么?”皇帝打断南荣曲风,“行了,你就说说,大谋士为何不在军中,而是在神都城内?”
南荣曲风依旧跪在那:“臣也不知,所以臣认为是不是应该派人去面见大谋士?”
皇帝坐回椅子上,往嘴里塞着点心,直到腮帮子都鼓起,这才含糊不清道:“爱卿也来一块儿?这可是四季斋的点心,豆沙馅的。”
南荣曲风道:“多谢皇上,臣不敢。”
皇帝无奈道:“吃块点心,有什么敢不敢的?整天这么装腔作势的,你累不累?你是不是回家也这样?你家里人不觉得你有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