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时刻不敢忘。”
君子重诺,一诺一生。
无论何时何地,他都会是陛下手中最忠诚最锋利的一把剑。
除却生死,再无因由。
当年的字字句句,高长恭从未有片刻忘记。
荪歌没有搭话,安静沉默的坐在高湛身侧,神情自然动作熟练的为高湛掖好大氅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
殿外寒风肆虐,似乎有丝缕寒风透过雕花木窗穿越缝隙,于殿中翻飞。
高湛眉头一皱,轻咳一声。
望向高长恭的眼神平和至极,整个人越发的懒散。
“纬儿,莫要再心忧寡人身后名。”
“既已行那让人诟病之事,那就该做好遗臭万年后人唾骂的准备。”
“高风亮节的光辉死去,反倒徒增麻烦。”
说到此处,高湛那本就平淡的声音,压的越发低。
“寡人有悔,但无惧。”
顿了顿,高湛缓慢地侧了侧身子,头靠在荪歌肩上“更何况,纬儿才是寡人的身后名。”
“纬儿,你是谁其实不重要。”
狂风大作,恣虐嚣张的风声,似是要彻底吹散高湛飘忽的声音。
饶是自小习武,听觉敏锐的高长恭,也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句身后名。
至于其他,仿佛都碎在的风中。
荪歌一怔,意料之外,又意料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