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禾把手机放在桌子上。
她看着手腕内侧那一小片烧红的痕迹,望着望着,渐渐的瞳仁里就失了焦距。
另一只手的手指落上去,长出来一些的指甲刺入烫伤的皮肉中,疼,却又让她觉得发泄一般的舒服。
她尖尖的指甲刺的越来越深,直到再次破皮出血。
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她的耳边,有时候还会夹杂着洋腔怪调的日文,许禾抬起手,紧紧的捂住耳朵。
可是没有办法,那个声音无孔不入。
赵平津没有回来,没人和她说话,没人帮她驱散那些声音。
许禾无助的环顾四周,直到看到那尊观音像。
菩萨低眉,慈悲望着世人。
她从地上爬起来,走到佛龛边,就靠在桌案边坐下来,淡淡的檀香味儿袭来,将她包裹住,她更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膝。
不能再这样了,今晚他回来,她会问他,就如当初跟他回国,问起他和乔菲菲的事情那样,直截了当的问他。
这样闷着,这样自虐着,她只会回到之前病的最严重的时候的样子。
可她不想那样,她还想继续读书,还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。
她得自救。
这一辈子,总不能全然依靠别人而活,就如那菟丝草一样,活着又有什么意思。
……
赵平津坐在沙发上,陈露在一边试戴首饰。
这是一个私人定制的珠宝工作室,位置挺隐蔽的,在一处富人区的独栋别墅,那个老板娘看起来气质挺独特,不怎么热络,也不怎么说话,客人试戴首饰,她也不说什么恭维的话,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。
陈露时不时扭过头询问赵平津的意见。
但赵平津几乎都没怎么理她。
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说不出的疏离和尴尬,但那老板娘却没有半点的异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