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禾仍在沉沉睡着,赵平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,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倒是不怎么烫了。
他注意到她睡梦中也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佛,而眉宇间有一道微蹙的痕迹。
赵平津的手指落上去,轻轻抚了抚,却没办法为她舒展开。
禾儿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我拿你没有办法,我对我自己,亦是没有任何办法。
我不想折磨自己,也不想折磨你。
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,该怎么做,才能改变我们两个之间的现在这种局面。
我能感觉到你的努力,你的隐忍,我也知道你其实很痛苦,并没有你表露出来的那样开心。
但我像是,彻底的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。
赵平津站了许久,方才轻轻转身出了房间。
他拿起郑凡留下的文件夹,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信。
他按照时间顺序一封一封的翻看。
他能看出许禾最初的小心翼翼,剖析自己,真挚的道歉,也能看出最后她的一丝丝的委屈和等不来他回应的失望和伤心。
她在信里说,她从没有爱过唐钊。
她还告诉他,高中时她去给唐钊加油助威,其实并非是因为她喜欢唐钊。
她是学校舞蹈队的领舞,也是啦啦队的队长,唐钊那时候是高中部的学长,他们的篮球比赛,啦啦队按照惯例都会去中场跳操的。
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,并未有任何私人感情投注。
她还说,当年他的冷漠不回应,其实让她很受伤,因为她从小到大都特别开心阳光,长的又乖巧可爱,身边围着的都是喜欢她的人,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喜欢她讨厌她的男生,她当时特别挫败,懊丧了很久。
后来他再来一高时,她就远远躲开了,不好意思到他跟前晃悠。
她说,他是她唯一追过的男生,也是她唯一喜欢过,爱过的男人。
赵平津紧紧攥着手里的信纸,许禾的一字一句,真切诚挚,他读到最后,已然无法形容此刻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