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菜,就一锅馒头,每个人都能分到三个。
他们一边吃一边说。
“对,31年退到关内时我才二十,现在我都快三十三了,十二三年没回家,不知道我爹妈的坟还在不在!
我想回去!”
说话的是今天在茶馆打人的那个棒棒,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声音都有点更咽,他就是这些人喊的大哥。
“大哥,谁不是!”
另一个接话:“听说我家祖坟被刨了,我遇到过前几年才跑入关的老家人,说我家的祖坟被刨了种玉米棒子。
还说我家祖坟那块地种了第一年,玉米棒子特别大,特别结实!
子孙不孝啊!
可现在这样,咱们也回不去啊!
好些个受不了偷跑入关的人告诉我,在关外的城市还好一些,像我们农村,全是集中营。
跟坐监狱似的,把村里人全部迁到一个营里,每天固定时间开工,放工,然后分发点粮食,不让你饿死,也不让你吃饱。
要不然,我老早就回去了!”
中午打人那个棒棒,一口咬住手里,最后一个馒头,用力的嚼。
一边嚼一边说:“回去肯定得回去,那是家,祖坟在那边不回去能行吗?
咱们来山城,不就是想找少帅吗?
现在少帅可能指望不上,他自身都难保,也不愿意搭理咱们!”
他的话让其他人都停下了,嚼馒头的动作。
坐在他左手边的那人赶紧问他:“那咱们现在咋办?
就靠着咱们几个,难道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吗?”
那个大哥费劲的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,把面前碗里盛着的水,一口灌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