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左丘止看向女子的双眼,清凉如星。
白露回视他的眸,幽深如潭。
须臾后,左丘止问:“那施主可有怀疑的人吗?”
“嗯......能仅仅用一个轻巧的烛台就可杀人,又没有引起死者以及下人的防备和注意,那么这个凶手应该是死者极为熟悉且亲近的人。”
纤细的手指指住卷宗上的一个人名,白露说:“小女怀疑他。”
“徐贲?”
“是,胡绿娘即将入赘的夫君,徐贲。”
左丘止问:“原因?”
白露说:“这个徐贲曾是胡绿娘闺中密友赵氏的心上人,后来才改为要入赘胡府。小女听说,这赵氏与胡氏相比,样样不输,只是不如胡氏家底丰富。所以,小女想,有没有可能那徐贲根本就是为了钱才找上的胡绿娘?”
左丘止说:“若是为了胡家的钱,他何不等着婚事完成后再动手?这样不是更能名正言顺地掌握胡家的钱和商铺了?”
“或许是因为徐贲的父亲是个落魄的秀才。”
左丘止问:“这其中有什么关联?”
白露说:“您看,这胡父明知徐贲曾和女儿的好友有瓜葛,还同意这门婚事,且能放心将商铺交给他管理,说明了什么?”
“驭心驭人之术。”
“没错。这说明了徐贲不仅是个对经营之道有见解的,还是个对笼络人心有才能的。而且据小女所知,那些个附庸风雅的,往往为了彰显自己的清高,不稀罕与贩夫走卒以及市侩的商户走到一起。”
“所以,这徐贲极有可能会因着自己颇有才能而自命不凡。既想着谋得胡府的财力,又不想背了这入赘的名声。当然了,这一切都不过是小女的猜测。”
左丘止说:“池卮胡府这一代除了胡绿娘,仅有一个不足六岁的小公子。”
闻言,白露双眸一亮,说:“那就对了。小公子年纪过小,还不成气候。所以,对徐贲而言只要得了胡父的认可,入赘前解决掉胡绿娘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。只不过......”
白露蹙眉又道:“不过这卷宗上写,胡绿娘出事那日,曾经的好友赵氏还跑去胡府大闹了一场,并在当时不慎用匕首将徐贲的大腿给刺伤了。”
“确定?”左丘止的目光也落在了卷宗上面。
“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啊,您看,这里还写了胡府下人还跑去请了药安堂的郎中帮徐贲察看包扎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