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仔细想也是,你现在毕竟还是个孩子,即便成为了影子,能做的事情也太少了,做事也带着孩子气。”
“我的意思你懂么?就是说......既然你想跟我们一起打牌,就不能嫌弃手里的牌脏不脏,认真去打好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,就拿莉奈良子而言,她已经彻底为你沦陷了,你遇到麻烦可以随时利用她,这是你手里能打出的好牌,哪有没上牌桌就把自己的王炸给烧掉的道理。”
“没人能够随便利用谁,除非要付出想对应的代价,我没有任何能够支付给她的东西。”羽弦稚生揉了揉脸颊。
“你有没有考虑过,或许她并不需要你支付什么,只要你对她笑一笑,她就会很开心了,这个女人是个恶毒的蛇蝎美人不假,但她对你却很真诚。”源和一龙说。
羽弦稚生沉默不语。
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畸形的感情,那是一个危险到极致的妖魅女人,从小就享受着世间最顶级的繁华,对世上任何人都不耐烦地摆着一副狠辣毒脸,可偏偏唯独对你一个人恋恋不舍,哪怕你伤她揍她一百一千次,只要见到你,还是会像刚到家的小狗一样朝你扑来。
每个人都一样,每个人都不同,这是世界的灿烂,也是世界的不足。
车子在雨中行驶,细雨轻轻地给他的心思蒙上纱衣。
“真诚的要把我唯一的家人从我身边带走么?”挣扎了一会儿,羽弦稚生轻声道,“对我而言,她想要伤害雪子,就要受到惩罚,凡是涉及到家人的,一律是要百倍奉还。”
“这么恨她?”源和一龙叹气。
“恨之入骨。”
“恨得好。”源和一龙笑着说,“既然恨她,利用起来岂不是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么?”
羽弦稚生神色一滞,倒是没想到还能这样去想。
源和一龙笑道,“先收敛一下恨意吧,源家和国卿会正值停战状态,莉奈良子是国卿会那边的人,把她干掉意味着源家对国卿会重新宣战,东京西部的王权与日本最高统权,因为你一个孩子而再次动手,说出去会有点好笑,这可不止是两家开战,这背后的许多势力都会牵扯到其中,整个社会也会动荡不安起来。”
“另外,你的锋芒也要藏一藏了,有时候你会让我觉得很可怕,总觉得你会不会是哪个隐秘大家族安插在世间的棋子。”
源和一龙继续道,“但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棋子,因为所有的棋子在没有成年之前,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是棋子,而你天生就具备攻击性,就像是已经出鞘的剑刃,带着这种锋芒走下去,你不会走的太远,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不是么?古话说的很好,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。”
气氛沉默了起来。
羽弦稚生很想来一句,你在教我做事?
但源和一龙说的很对,自己还是太容易被激怒了,在手里什么牌都没有之前,他没有资格嫌弃任何一张愿意为自己所用的牌。
算下来,自己的手里也就捏着一张公司牌,而糖果武士公司也只是个待哺育的小兽,若就此登上牌桌,一个回合下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这群人是屹立于全东京最顶端的人物,不是什么说解决就解决掉的阿猫阿狗,在自己的力量没有完全建立起来,只能再卧薪尝胆几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