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色的火球飞向天空,接着绽放出巨大美丽的色彩,金黄色的菊花、朱红色的牡丹、洁白的梅花......漫天缤纷,光华璀璨。
“是烟花?哎,老头子你快看,烟花!”戴着渔夫帽的中年女人扯住男人的和服衣袖,“这个时候居然能看到烟花!好不可思议啊哲夫!”
荏原哲夫一脸忿忿,不想搭理老婆子,这位老父亲买了一打啤酒就等着看自家女儿的表演呢,可是刚才人被老婆子给气坏了,这婆娘正在看场上的选手的表演,突然来了一句,要是这孩子能娶了咱家的小花鸟该多好啊。
老父亲登时两眼一瞪,鼻子气歪,我的女儿能是随便嫁的嘛!就那些娱乐圈里的纨绔浪荡子?他们换女朋友比我换鱼竿都快!我这些年酒都少喝是为了什么?!不就是为了给女儿多攒点嫁妆,将来好让她嫁个不会受委屈的好人家么。
“别置气啦。”荏原夫人捂着嘴偷笑。
“别跟我说话!”荏原哲夫憋屈道,灌了一口大麦啤酒,眼睛停在一旁车站前的闭路电视上,见到少年的脸,傻笑两声:“这不是那个谁么,把礼物全捐给福利院的那个少年?”
“羽弦稚生呀,很有名的!”荏原夫人说,“前段时间绪方家的二女儿逃家出走,说是要去东京找他呢,半路被拦回来啦!”
“我说老婆子,小花鸟要找也是要找这样的心善人吧?”荏原哲夫摸着胡渣。
“我刚才说的就是他呀。”荏原夫人炫耀般地说道。
烟花照亮老父亲的眼睛,他忽然想勐灌上一口酒,手却没有任何动作,脸庞微微抽搐,像是被战场上被打败却不肯低头的将军,最后他只是浅浅品了一口酒,捏了捏口袋里的存折,黝黑老实的脸庞浮现窃喜,又像是要失去重要之物的老人般委屈可怜。
“这小子,我看行。”他闷闷地说。
“烟花真美啊。”荏原夫人笑着说。
大坂,八重洲,京桥一岸。
夏川海月正在和神代子挤着脑袋看小小的手机屏幕。
两个人的手里拿着同样的柠檬畅饮杯,一个杯子,两根吸管,喝的时候额头会跟额头碰在一起。
如果这个时候你走到她们后面,对夏川海月说,呀呀呀,海月酱,你不是神代子的死对头嘛,你这甜蜜的像是度蜜月啊,你堕落啦!
她一定会气得弹起来,大叫着一些诸如什么文人的事情能算堕落么!这叫求同存异,这叫合并同类项,这叫和平共荣!
如果是这样的,安静的神代子,一定会捂嘴偷笑吧。
桥下河面风吹过。
“假的烟花有什么意思,要是真的烟花多刺激,我愿意用一周不洗内裤来换。”夏川海月喝着柠檬汁,吨吨吨。
——吱!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