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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东京都中央区,圣路加国际医院。
男子迈动长腿从三菱小轿车上走下,金色细边眼镜框折射着阳光的微光,周围身穿西装的男人们纷纷下车,跟随在他的身后。
重症监护病房。
老人的脸上戴着透明的氧气罩,他的头发稀疏,面容苍老平静,从表情上来看,只像是一个累到快要睡着的人。
“还能坚持几天?”安山治轻声问。
“没有时间了,随时会......”站在身后的护士悲伤到说不下去。
生死由天不由人,事已至此,安山治已经无话可说,流泪的阶段早已过去,他只能搬来椅子,默默地坐在床边,将老人枯萎的手握在手里,注视着父亲的脸。
老人即将离世,对于整个日本文学而言,安山清雅已经坚持奋斗了大半生,却没能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安山治低头,站在门外的男人们神色肃穆。
不知何时,主治医生来到安山治的身边,一起静静望着。
时间和空气一同凝固。
“他还能听到我说话么?”安山治问道。
主治医生摇了摇头:“听不见的,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,这次如果无法醒来......”
“会醒的吧,父亲一直想见那个人一面。”安山治说,“我已经找到时深了,父亲,请在坚持一下,我会让他来见您。”
坐回车里,安山治擦了擦眼角,重新戴上眼镜。
驾驶座上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,她是安山治的小师妹,同样毕业于早稻田大学,同时也是他的助理。
“老爷子还好么?”青木小春很想让面前的男人开心,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。
安山治摇了摇头。
“那个人真的找到了么,时深?”青木小春问道。
“找到了,只是我一直不敢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