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飞鹭很快就被他说服了:“你继续说。”
周颂双手交叠,放在胸前,问道:“这种姿势代表什么?”
这种姿势让韩飞鹭想到了躺在棺材里的尸体:双目紧闭,神态安详、双手交叠放在胸前。
韩飞鹭道:“安息。”
周颂:“对,凶手想让死者安息。更具象地说,他爱死者。”
韩飞鹭皱眉:“爱?”
周颂:“他把某种爱嫁接到了死者身上。我猜他在受害者死后独自为受害者举行过葬礼,甚至他杀人的原因也是为了给那些孩子一个葬礼,让他们得到安息。而这种行为,似乎是为了弥补。因为以前做不到,所以现在制造条件也要做到。”
韩飞鹭:“弥补谁?”
周颂微笑道:“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。”
韩飞鹭低头看着方亚庆的资料,沉声道:“06年,他的儿子方磊走失,下落不明,生死未卜——方亚庆想弥补自己的儿子?可是他怎么确定自己的儿子死了?”
周颂:“丢了一年还没找到,九死一生。他儿子是生还是死,对他来说都是死了,因为他的儿子离开了他。”
韩飞鹭:“那乔宇又是怎么回事。”
周颂稍稍仰起头,目光投向高处,眼底笼罩着一片无可奈何的悲悯:“只是意外。”
凶手想抓住乔宇,乔宇逃跑,失足落水——只是意外。
6点钟,韩飞鹭准时出发去市局,他把周颂送到公安局大门口,道:“我们已经联系到了方亚庆的前妻,她明天就回聿城。跟着我跑了半天,辛苦你了。”
周颂道:“的确很辛苦,所以我就不谢你请我吃寿司了。”
顾海把车开出来,停在路边。韩飞鹭朝车看了一眼,又看着周颂,“你的第二个问题,你现在有答案吗?”
周颂:“洪逸柏为什么一个人去双龙桥?”
韩飞鹭:“对,这很重要。金涛和虞娇关系不一般,如果真如你所说,金涛还喜欢虞娇,为什么会挑在虞娇即将临盆时绑架虞娇?这样折腾一个孕妇,难道他不在乎虞娇和孩子的死活?”
起风了,周颂的头发被风吹乱,他把头发往后捋,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流散的白云,“他挑在虞娇即将生产的时候出手,倒更像是......想要孩子。”
韩飞鹭没有多意外,他早已猜到和金涛关系不一般,“虞娇肚子里的孩子是金涛的?他想要笔钱,和虞娇远走高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