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勤:“我不相信杀人犯的后代会是好人,你就不是好人,否则你为什么怕黑?难道不是怕鬼?鬼都是人变的,你怕死人,对吗?”
周颂眼皮微霎,胸膛起伏不定,呼吸渐促。
刘勤:“告诉我,周颂,你怕鬼吗?”
你怕鬼吗?
这四个字像是四把钢刀,一把把插进周颂的胸膛,在他的身体里搅动,把五脏六腑绞得烂碎。他呼吸困难,捂住胸口急喘几口气,抬起头时却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坐着一个浑身裹满火焰的孩子......
周颂:“停车。”
刘勤不停,继续往前开。
周颂:“停车!”
车靠近路边,还未停稳,周颂推开车门跌了下来,狼狈地摔在路边。
刘勤坐在车里看着他,道:“去看看医生吧,你病得很重。”
桑塔纳加速开走了,整条街寂寂无声,只有周颂一个人。他爬起来,双脚像是上了一对千斤重的枷锁,他吃力地拖动枷锁一步步走到路灯下,筋疲力竭地背靠着路灯坐在地上。他拿出手机茫然地划动电话簿,想找一个人寻求帮助。划了好几页才翻到粱桭的号码,打出去,却没人接。他不敢往四周看,周围凡是路灯没有照亮的地方全都烧着熊熊烈火,而且那火焰正在逐步向他逼近,一点点将他包围......
又拨出粱桭的号码,还是没人接,此时手机也快没电了,电量表里只剩一条细细的红线,似乎下一秒就关机了。几近绝望之中,周颂又拨出一个号码。
电话打通了,韩飞鹭道:“喂?”
周颂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,心中涌现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,“能不能......帮我一个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