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玉良纳闷儿:“上次你不是带着周颂回来问过了吗?”
韩飞鹭:“我上次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接到举报迟辰光的电话,没问你抓捕他的具体细节。他是你抓的,也是你审的,我想知道当年的一些细节。”
韩玉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,立刻猜到韩飞鹭此行必有因,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:“和周颂有关吧?他和石海城的事我都听说了。”
韩飞鹭眉宇间立刻浮现一抹愁色,双肩也往下沉了沉。
韩玉良道: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。”
韩飞鹭看着他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韩玉良掂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,慢悠悠道:“当年,我审讯迟辰光审了两天一夜。他虽然交代了自己的罪行,但我看得出他有隐瞒。”
韩飞鹭:“他隐瞒了什么?”
韩玉良静思了片刻,语气沉重道:“我怀疑他有同伙。”
韩飞鹭一惊:“同伙?”
韩玉良:“他每次都把受害者带到别墅地窖,他的作案习惯是把受害者肢解,沿着骨节把人切成十几份,然后埋进花园里。七名受害者全都是如此,但是有一名叫刘思雨的受害者和其他受害者有一点不同。”他竖起自己的手掌,“她的双手手指全都被切掉了。其他六名死者的手掌全都完好,只有她的手指被切掉。”
韩飞鹭心中隐隐有预感:“不是迟辰光干的?”
韩玉良摇摇头:“我认为不是,但是迟辰光坚称是他做的。”
韩飞鹭:“你为什么怀疑不是迟辰光?”
韩玉良:“我看过迟辰光所有的作案工具,他使用的是一套冷钢88ns。受害者残肢切口的断面和弧度都和这种刀具相吻合。但是刘思雨的手指切口特性却更趋近于一把平刃或者一把匕首。”
韩飞鹭:“或许只是作案工具不同,你们没有找到疑似刀具吗?”
韩玉良:“没有,迟辰光不承认还有其他作案工具。”
韩飞鹭:“我了解您,如果仅仅是作案工具不同,您不会怀疑还有另一另作案人。”
他猜对了,他看到韩玉良的神色愈加凝重,心中陡然有些不安。
韩玉良道:“刘思雨的手指切口非常凌乱,作案人似乎很不熟练,也没有多少力气,拿着刀乱切乱砍,所以留下的切口也乱七八糟。”他看了韩飞鹭一眼,像是不忍般皱着眉,“就像是个孩子做的。”
韩飞鹭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,像是一簇小小的烟火,爆破后了无痕迹。他默了半晌,才道:“你抓捕迟辰光那天,周颂和周晨都在别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