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飞鹭顿时很心累,扔下剃须刀胡乱把脸洗干净,拿着手机往客厅走:“你这话保不保真?”
引光:“百分百保真,你要是不赶紧自己找一个,等着去相亲吧。”
韩飞鹭左思右想一番,道:“把时间和地点发我手机上。”说完挂断了电话。
结束和引光的电话,他又回复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,然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,走到玄关临时目光飘向厨房冰箱,冰箱冷冻层里有昨晚他从爸妈家里带回来的饺子。他拐进厨房把那兜饺子拿出来装进一只服装袋里,提着袋子出门了。
他已经探听清楚了,周颂昨晚出院,而今天周六,时间又尚早,周颂此时极大可能在家睡觉。他把车开到周颂所住小区单元楼底下,坐在车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发愁;前天顾海给他带话,周颂让他把东西送还回去,他知道周颂说的是什么,周颂也知道那样东西一定在他手中。
石海城落网当天,警方追踪石海城的车一路到迟辰光的老别墅,警车刚还未开到别墅门口,石海城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别墅大门,试图开车逃跑,结果当然被顾海等人拦住。他担心周颂的安危,带人冲进地窖,却见周颂躺在墙角昏迷不醒,身旁遗落一大一小两只面具。
面具,又是面具,在地窖里发现的面具不得不让韩飞鹭联想到那只属于邵东成的面具。他把面具带回单位检验了一番,这次他没那么幸运,面具里里外外干干净净,什么残存痕迹都没留下,以鉴定结果来看无法判定面具的主人。但是韩飞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面具定属于迟辰光,而那只小号面具的主人还未可知。
杂乱的思绪还没捋分明,手表的分针已经转了十几圈,韩飞鹭头一次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之快。那只扁平的木盒子一直被他放在后座,他一手拿着木盒一手提着装有饺子的服装袋上楼。到了周颂家门口,他按了几下门铃,即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,给周颂打电话也没人接,他犹豫了会儿,试着输入上次周颂告诉他的密码,还真把门打开了。
门一开,他就听到卧室里传出细微的响动,以为是周颂在里面,便扬声道:“少爷,我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韩飞鹭轻车熟路地换了鞋往里走,卧室门也开了,却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,两人打了个照面。
蔡姐:“你找谁啊?”
韩飞鹭没有回答,迅速扫量她全身,见她戴着围裙和手套,手里还提着吸尘器,心里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,“我是周颂的朋友,你是?”
蔡姐:“哦,我姓蔡,是做家政的。周先生不在家。”
韩飞鹭:“他昨晚没回来?”
他边说边往前走,想看看周颂是不是藏在卧室里,但是蔡姐却张开手臂把门挡住,“你,你干嘛呀?”
韩飞鹭敏锐地在她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的神色,这让他疑心丛生。他从兜里拿出警官证给她看了一眼:“别紧张,我是警察。”
蔡姐一怔,尴尬又慌张地笑了笑:“是警察呀,抱歉抱歉。”
韩飞鹭推开卧室门往里看,里面干净整洁,空气里飘荡着薰衣草精油的香味,看样子刚刚打扫过。他往里走,看到床头摆着一只小摆钟,摆钟的摆锤左右摇晃,发出的声音缓慢且有节奏。小摆钟旁边放着一只香薰灯,薰衣草香味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。
他扫视桌面一圈,没有发现乱翻乱动的痕迹,然后拉开抽屉,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几只表,这些都是周颂的表,每一只都抵得上一辆车。他不知表的数量,所以只粗略看了一眼就把抽屉合上了,然后走出卧室关上了门。姓蔡的家政工刚才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怀疑,他见过许多家政工偷盗东家财物的案子,担心周颂家里被盗,所以多留了一份心眼。
韩飞鹭把冻饺放进冰箱里,看到蔡姐提着吸尘器正在清洁客厅地面,于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,先盯着她看了会儿,然后问:“你是本地人?”
蔡姐:“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