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环套......他指的是谁?宋彩云吗?
他们此时谈论的是宋彩云,但是韩飞鹭却怀疑邵旸口中的人不是宋彩云,或者说,不仅仅是宋彩云。
韩飞鹭:“今天早上李燃交出了兰岚托她保管的东西,是一支钢笔和一卷录音带。钢笔是谁的?”
邵旸:“......魏春红的。”
韩飞鹭:“那卷磁带呢?”
邵旸那只泛着血丝的眼睛更红了,红得往外渗血:“是我的。”
直到此时,韩飞鹭作为胜利方,才找到一点占据上风的感觉:“我听过那卷录音带,是你母亲秦思雨的录音。”
邵旸的母亲秦思雨在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亡;一天深夜,秦思雨单独驾车去往省外,途中车辆侧翻坠落路旁深沟,油箱爆炸车身起火,秦思雨被发现时,尸体已经被烧得焦黑。
邵旸不做声,累了似的闭上眼睛靠在床头。
韩飞鹭继续说:“秦思雨给你录了一些道别的话,据我所知,她出车祸的时间是2002年7月13号。那卷带子是在02年7月13号之前录的吗?”
邵旸悠悠睁开眼,仿佛陷入了温暖的回忆,连嗓音都柔和许多:“是7月12号。”
7月12号......秦思雨12号给他留下录音,13号动身去外省,却在路上车祸身亡。这件当年看来毋庸置疑的车祸案,似乎在今时今日萌发出了新的端倪。
邵旸侧过头看着韩飞鹭,突然笑出了声来,声音粗哑又低沉,怪异的像是某种动物憋在喉咙里的低吼:“看你的表情,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,我也知道答案,但是我不会告诉你,这样一来你就输定了!哈哈哈哈哈——咳咳咳咳!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,脖子上浮现出一条条青筋。他咳出一口带血的痰,旋即笑得更加癫狂,倒在床头几乎断了气。
韩飞鹭按下呼叫铃,护士很快推门进来,把面罩扣在邵旸脸上让邵旸吸氧,称病人需要休息,让韩飞鹭离开。
韩飞鹭离开医院,开车返回单位,邻近公安局门口,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警局开了出来。迈巴赫从他旁边的车道逆向驶来时,透过棕褐色的玻璃窗,他看到周颂坐在后座。周颂似乎没有看到他,两车相遇的瞬间,周颂直视前方,面无所动。
反倒是粱桭认出了韩飞鹭的车,回头往后看了看,问:“刚那人是不是韩飞鹭?”
周颂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靠在椅背里往窗外看。
粱桭正在开车,向坐在副驾驶的律师问道:“蒋律师,刑侦队长韩飞鹭在办案过程中危害到了我家二少爷的生命安全,他亲口说出让凶徒留下二少当人质这句话。这算不算是他的失职?”
蒋律师道:“梁秘书,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这种情况很难构成警务人员的失职渎职。那位刑侦队长是在嫌疑人的逼迫和引导下不得已做出的行为,这在紧迫的执法过程中是可以被理解的。按照《人民警察法》规定,警察在严重违纪,或不作为——”
蒋律师正滔滔不绝,音响突然被打开,响起起一首重金属摇滚乐。是周颂把手机连上了蓝牙,在用手机放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