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经凌晨了,周颂正犯困,不觉有异:“现在情况很明显,佟月的死有蹊跷,和石海城脱不了干系。”
韩飞鹭着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:“展开说说。”
周颂:“那药是毒,不仅麻痹神经还能让人出现幻觉,多吃几片人就废了。石海城弄来这种药每天喂给佟月,难道不是慢性谋杀吗?”
韩飞鹭端着杯盘去厨房:“但是佟月死于坠楼,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,没有任何人引诱她爬到楼顶。”
周颂:“你忘了前提,前提是佟月吃多了毒药,神智已然不清晰。你是佟月坠楼前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,那天你看到了什么?”
韩飞鹭打开水槽水龙头,看着哗哗流出的水,眼前又回现佟月坠楼之前的情景:一个穿白裙的女人趴在楼顶,上半个身子掉了出来,伸着手够向远处,仿佛是想抓住什么东西......
“我看到她用力伸着胳膊,就像空气里站着一个人,她想抓住那个人。”韩飞鹭道。
周颂沉默了会儿:“她看到了谁?是石薇吗?”
如果佟月真的看到了一个人,那个人会是她的女儿石薇吗?她是被幻象中的女儿一步步引到楼顶,又从楼顶坠落的吗?
韩飞鹭又想到了楼顶露台那圈拆除的护栏,石海城给出的解释是大雨冲坏了原有的护栏,所以拆除重装,但是佟月在护栏重装之前坠楼,如果石海城及时装上护栏,佟月一定不会坠楼而死;这是天灾吗?还是人祸?
韩飞鹭一言不发地洗了会儿杯子,才道:“顺着你的逻辑往回推,石海城为什么要给佟月吃那种药?他的目的是什么?”
周颂轻轻抚摸着宝玉的脑袋,声音低低地说:“他想杀了佟月。”
韩飞鹭关上水龙头,双手撑着厨台看着周颂:“杀人动机。”
周颂:“5月2号,石薇死在小区广场。5月6号,佟月在家里摔断了腿,又伤到脑神经患了失语症。她只能坐在轮椅里,即动不了,又说不了话,被石海城喂毒药也无可奈何,最终被毒药的副作用害死。这一切的起源,似乎是石薇。”
韩飞鹭:“难道佟月的死和石薇有关?”
宝玉被周颂摸得舒服了,仰起下巴颏让他摸,周颂挠了挠宝玉的下巴,道:“那条手链。”
韩飞鹭把目光投向躺在桌上的卡地亚手链。
周颂:“要找到手链的主人,这个人或许是解开谜题的关键。”
韩飞鹭回到餐厅,把手链和信全都装回信封里,又用茶壶压住,担心被老虎叼走撕碎。老虎两只爪子扒着桌沿,在啃周颂从碗里挑出来的香肠。他把香肠从老虎嘴里抢出来,在水杯里涮掉油盐,然后一分为二,一半丢给老虎,拿着另一半引逗宝玉:“宝贝儿。”
他朝客厅喊了一声,听见的不止是宝玉,还有周颂;一人一猫齐刷刷回过头,都看着韩飞鹭。
韩飞鹭举着香肠,见周颂也回头,不觉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