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极阴之日所生之人中,却又以越靠近阴至之时为佳,你,就是这样出生的。”
“阴极之时所生之人,要么属至阴,要么属至阳,你有幸成了后者,却是更合这宝贝的口味。”
“你父亲高兴至极,以为自己乃至整个家族都夙愿终将达成,是以他们很快就决定在你满月之际,开启试炼。”
“当然,他们失败了,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你,也不是因为这个办法有什么不妥。”
“而是他们没想到,这件事被你那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好母亲知道了。”
“她与你父亲是家族通婚,本来感情就不甚好。蛊壬宗的事情又一向机密异常,自然不可能告诉她。却没想就在蛊壬宗大谋得成前,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。”
“她看见了隐藏在蛊壬宗地底之下的实验室,看见了里面的恶鬼和怪物,看见了无数诡异又莫名的物件,吓坏了也吓傻了。”
“她甚至没敢和别人说半个字,只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,这夫家犹如地狱,恐怖异常,并且这些邪恶的家伙,还预备着要让她的儿子参加什么试炼。”
“她看见了一簇会动的、有意识的火焰,看见它生生的将一个活人的灵魂从肉体之中撕裂出来,而自己儿子的试炼,正是要与这诡火相合。”
“她立刻回到卧室,抱着你翻窗跑了。”
“可笑的是,蛊壬宗在发觉外人来过,正在紧密追查,却没想这人是他们的夫人,而这位夫人,却已经抱着他们的希望从地狱中逃了出去。”
靖远说到这里,低低的笑了一声,不知是嘲弄还是其它什么。
“她只看见了蛊壬宗隐藏的冰山一角就已经吓坏了,加之邪气入体,抱着你逃出去的时候,已经有些疯癫。”
“也正是因为这疯癫,她没有回娘家,也没有去任何正常人的该去的地方,而是多多散散地流浪街头,走出去了好几个城市都没有被蛊壬宗找到。”
“可越到后面,她的精神就越是难以为继,断断续续的清醒让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,把你留在自己身边,究竟有多么的危险。”
“她害怕自己发病的时候会伤害你,更害怕蛊壬宗找到她,然后将你带走。”
“所以后来,她将你留在了她认为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,到处都安装有监控,更不像是现在这般,处处都有轨迹痕迹。”
“时隔三年,她娘家的一个表哥偶然碰到了她,发现是已经失踪数年的表妹,立刻就通知了双方家族。而那时,她已经完全变成疯子,可你却已经失去了踪迹。”
“她一直反反复复地念叨着,‘要藏好’、‘他们一定找不到你’、‘那里很安全’,她口中只有诸如此类的话,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。”
“有她父母亲在,蛊壬宗也无法将人带走,更无法剥离其魂魄来查明你的下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