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新来的知县,要是佯装不知,继续收税呢?”
“师爷会代我传信给圣上。”许清源一点都不见担忧,“走私人途径,绝对上达天庭。”
“师爷靠得住?”以前看老知县像只小白兔,现在才知,自己才是那只可怜的兔子。
“师爷是我从易水中捞出来的,跟了我二十年,他若靠不住,也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
尽人事,听天命。
“银子是做生意赚的,许某不才,做个小生意还是可以的。”许清源把一张单子递给卓云帆,“这是我名下的店铺,掌柜的都很靠得住,大人可以随时去查账。”
那单子上十多家铺子,光江宁府城里就有五家。
探花终究是探花,扔在穷乡僻壤,照样能飞黄腾达。
这下子,卓云帆是彻底心服口服了。
“县衙里的用度,特别需要照顾的人家,我都交代了师爷和这些掌柜,各个镇长也都仔细嘱咐过。”
“关于大堤一案,所有卷宗也都交于大人。”
许清源轻轻地叹一口气:“不管下一任知县如何,百姓的日子想必应该不会太难过。”
“忙了二十年,有负圣上重托,好在有你们这些青年才俊,肯为民请命,圣上定不会怪我擅离职守。”
“还要请卓大人替我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,莫要让圣上再气坏了。”
惊觉自己竟如城里的大娘大婶们一样婆婆妈妈起来,老知县喟叹一声:“该走了。”
“这个给你的。”老知县将一本书扔到卓云帆怀里,径直走到装满东西的马车前,钻进了马车。
长安想喊,被卓云帆制止:“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!”
“娘,姑父这么有钱,你知道吗?”宁安公主一回到马车上就开始叭叭叭,刚才姑父和师兄谈正事,她好不容易才管住自己的嘴。
“不知。”云锦摇头。
她一直以为许清源很穷,她只知道许清源在乐阳县有一个铺子,她暗暗接济许清源的银子,不及他江宁府一个铺子的收入。
“娘,皇爷爷给你的私房钱,会不会只是替姑父转交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