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儿盯了她受伤的肩甲片刻,有些不安,安晨抱人回来时,她替其清洗伤处,虽除了肩甲,其他衣物完好无整,但怕就怕在,万一这事若是安晨——
根本不敢想象!
玉儿一直知道安晨对小姐特别关注,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,得见小姐肩处痕迹,玉儿没有声张,将此事埋了下来,哪怕是庄主夫人都没有告诉。
以前的小姐性子冷清,不爱与人交流,没什么贴身之人,其日常生活起居都是玉儿一手照护,温轻兰担心她是假,玉儿担心倒是真情流露。
而现在的小姐……
回神后,玉儿娴熟的摆弄着餐碟,将她以往最爱吃的食物摆在最前面,然后皱着眉,试探性的问道:“小姐最近与安晨倒是走得亲近了些,昨日,安晨到底带小姐去了何处,可有人对小姐做了什么不轨之事?”
单黎夜想起昨夜那少年的轻薄,玉儿替她料理鞭痕伤处,想必看见了少年故意留下的轻薄痕迹……
想起来就可恶!
玉儿见她面色突变,心中复杂,轻声告诫道:“小姐年幼,不知人心险恶,日后要多提防些。”
单黎夜点头,忽然有人嘘寒问暖关心着她,她竟莫名有些撼动,这是之前很少有过的。单黎夜仰起头,笑意斐然的望着高她一倍的黄衣女子,轻描淡写道:“玉姑,你放心,我没事,以后安晨不在,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出去了。”
“小姐。”玉儿很是无奈,想到什么,又道:“庄主在外收了名弟子,取名龙云,云少爷是庄主唯一的弟子,一直住在外头,庄主听闻小姐在将军府出事,一直有些担忧,便决定把云少爷遣来庄上护卫小姐周全,云少爷今日刚到,小姐与云少爷年岁相差不大,若是觉得待着无聊,可以同云少爷作伴相玩。”
单黎夜奇怪:“他只是父亲的弟子,玉姑为何要叫他少爷?”
“庄主早说过要收云少爷为义子。”玉儿解释:“只是庄主在外游历,还未认子上谱。”
单黎夜笑颜微展:“这么说来,我很快会有个义兄。”
这边温轻兰刚送走一个安晨,那边庄主父亲便给她送来一个徒弟。
这夫妻俩……是在拿她较劲吗?
单黎夜叹息,如今安晨不在她身边,自是要有个人做她的随从,如再遇到追杀的突发状况,说不定得为她以命挡剑。
那个未曾见过的庄主父亲,倒是安排得周到,挺舍得让自己义子涉险。
单黎夜随性在庄上晃悠,婢仆见了她都躲得老远,仿佛亲近了她会得罪庄主夫人,表面上,她是龙怿山庄大小姐,背地里,都在讨论她到底是真是假,总归受人排挤。
难怪安晨常说,之前的龙若灵不喜和生人打交道,从不亲近谁,那张脸虽与她相同,却冷的没有一丝血色。
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,只见过那位庄主夫人一面,怕自己露出太多破绽,除了安晨和玉儿,她甚少接触其他人,再而初来乍到,她也不敢轻易相信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