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黎夜轻敛了下目光,转身进屋,却才察觉这竹屋只有一个房间,连厨房都没有,屋内东西少的可怜,除了那张醒目干净得一丝不苟却没有被单的竹床,几乎她再也找不出什么。
一扇窗,敞开着。
他弄什么东西给她吃?弄得连他自己人影都不见了?
神出鬼没这个词,对他最适合不过。
她正转身,方好看到他回来了,他站在门口,脸色似乎不是很好。
“这个地方离城内太远,我只采了些果子,你先用。”
“萧南翌……”
匆匆放下用布袋包裹着的野果,他再次掠过那排竹桥,淹没了踪迹。
她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。
心口,忽然疼了起来,她微微弯起了腰,这次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,这不是尖刺的疼,而是撕裂血肉的痛。
是他的噬心蛊,又发作了吗?
刚刚的琴音,杀意太重,对他体内的蛊虫有影响,可是他走了,依旧如以往的,不愿让她看到……
她脸色白弱,痛的站不稳,看到那张床,想走过去躺着,手还没碰到床沿,她已倒了下去,心口实在是太疼了。
他痛,她会十倍百倍的痛。
她蜷缩在地上,咬着苍白的唇,颤抖的手按着心口,真希望能把心扒出来丢弃,这样的痛不欲生,她只觉得很可笑,她被人,玩弄于鼓掌之中。
萧南翌,我到底欠了你什么。
你要这样折磨我!
斜月高挂,黑夜来临。
房内漆黑无光,她不知道烛火在哪,也懒得点灯。
他还没有回来。
痛苦渐渐的平息,她侧身躺在竹床上,呆然的睁着眼睛,冰凉的竹床,滋荫着她的手心,透凉的竹子,将她现在郁郁的表情刻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