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边溢出黑色的血,他服了毒。
松开勾起他下颌的手,单黎夜微微立直了身体,轻勾如魅的眼眸,看向了一个方位,那株大树。
脚步抬起,她一步一步的,缓慢稳重,朝那大树走去。
指尖的银针,悄然一片翟亮。
而树干后隐藏的人,死死的屏住了所有呼吸,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,在她面前,一丝放松,都代表着死亡。
树后人影的手,覆在了腰间的匕首上,生恐的眼睛瞪着,耳中聆听脚步声响的那个方位,一步步的,有节奏感的,像是噬魂的音乐。
人影喉咙间,轻轻咽下一口吐沫。
一切,蓄势待发。
“阿黎!阿黎!”
来自于竹屋的急切呼唤,声音清亮柔耳,脚步声也随即止住。
人影伶俐着目光,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退回去的声音,衣袂声擦过树叶。
树后人一直憋着的气息,在单黎夜走后那一刻,沉允长重的缓缓吐了出来。
单黎夜不再向前走,转身走了回去,她暂时先放弃了对这棵树背后人的好奇,那人浅浅放松的呼吸声,她已阅入耳底。
很快,单黎夜走向竹桥,人还在桥中央,桥那端的人却是快速奔了过来,给了她个窒息的拥抱,却又似舍不得抱太紧,怕破坏了那份美好,一直以来藏汇着的情绪在此刻更为汹涌。
最后的最后,只剩下一句撩动人心的呼唤:“阿黎,阿黎,你去哪儿?”
他还以为,她离开了。
再也不回来了。
这个湖心小筑,本就困不住她,只要她想走,随时都可以。
他又该用什么理由挽留她?
“我只是出去散散心。”她挣脱开,只能正正的看着他,展开微微笑容,看着竹亭桌上方才被他放下的竹盒:“你昨天晚上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,不说我还真饿了。”
单黎夜绕过他,准备走向竹亭。